严涿看她正站在阳光照进来的地方,锁骨隐隐热汗,有黑色丝凌乱缠住,挑眉:“你不热了?”
“啊,还好吧,哈哈进来后阳光好像就没那么毒了。”
严涿不置可否,扯了腰上裤袋,伸手拿凳上裤子。
谢奚桃晃来晃去的目光又落在阳台玻璃门上,严涿一个人住也把房间收拾的干净整洁,玻璃亮堂堂的反射着卧室里的情景。
谢奚桃默默咽了口吐沫,眼神想要溜走,下一秒就看到严涿扔了裤子弯腰去换休闲裤,黑色三角映入眼帘,她脸蹭一下就热了,这条两天前在她头顶的晾衣杆上见过,就在她头顶的地方,带着湿水随风摇摆。
此时,它沿着严涿紧致倒三角,将蛰伏的凶兽围困在黑色牢笼里。
谢奚桃心跳骤然加快,猛地转身看向了阳台外。
五月的阳光果然毒啊,烧的她脸烧的厉害。
严涿换完衣裳过来,见谢奚桃老老实实面对着玻璃窗面壁思过,弹了下她后脑勺,“想什么呢?”
谢奚桃没看他,指着外面的大太阳,无辜说:“好辣啊。”
严涿:“辣?”
谢奚桃点点头:“太阳,太大……不是,太辣了。”
她转过身来,指着自己的脸坦诚看他,“脸都给我烧热了。”
严涿瞧着她绯红的脸,忽然手碰了上来,手背轻轻擦过去,像绵软的羽毛轻轻拂拭着,让谢奚桃后背窜起触电的麻,如鲠在喉的瘙痒又涌了上来。
“还热吗?”他俯身靠近,眯着眼与她隔着不到一根手指的距离对视,呼吸清晰可闻。
谢奚桃感觉着在脸上浅浅游走的清凉,觉得他不是在降火,而是火上浇油。
“严涿。”
“嗯?”
“要不,你教教我……我也给你拍组私房?”
*
窗外五月红玫瑰在空中散发着淡淡清香,远处槐树已经隐隐传来蝉鸣的喧嚣,橘红的阳光里跳动着燥热,带着人说话的声音都染上低哑的热度。
“怎么样啊。”谢奚桃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颊,“我觉得我肯定能拍的很好。”
镜头下的严涿,将会是所有人全然陌生的样子。
严涿捧着她的脸颊,在她带笑的挑衅下,捧起她的脸,“好。”
谢奚桃顿了下,“真的?你让我拍。”
她睁大眼,不可抑制的喜悦冒上来。
“五月,新的赌约开始了,赢了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好,这月第一个赌约,来点什么好呢?”
“老规矩,默契。”
谢奚桃眼睛放光,“好。”
就跟以前的许多次一样,不知道赌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赌约产生,但当那个东西出现时,两人都会默契的意识到她们的较量开始了。
两人到李珠说的超市,已经是她下达命令一小时后了,可能是活动太火爆,两人到的时候鸡蛋都抢没了,单子上写的东西基本都被洗劫一空。
谢奚桃和严涿慢悠悠散步又回去。
“李珠女士要发火,你可得替我挡着,都是你换衣服浪费了时间。”
严涿:“我换用不到一分钟。”
对啊,在我心里荡漾了至少半小时。
她当然不会这么说,只是可怜巴巴看着他:“所以呢?”
严涿举起相机咔给她来了一张。
“拍拍拍。”谢奚桃看也不看,“相机里全是我的黑照。”
严涿低头看着显示器里的女孩,嘟着嘴眼巴巴看她,夏初的清风吹拂着她额前细碎的刘海,生动娇俏。
他笑了声,“是有点丑。”
“我看看。”谢奚桃黑脸,想抢走删了,严涿躲开她走了,谢奚桃去抓,两人没走几步,听到路边争吵声。
“你瞎啊,我这么大一个人你看不到,你他妈找死?”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壮年男人浑身是水,跟前站着一个差不多年龄的男人,“我没看到,谁让你骑那么快冲上来。”
“差不多得了。”旁边有路人劝架,“别得理不饶人。”
这么大太阳,这两人也挺能磨蹭,就一个洒水车浇上来的事,嘴官司打了二十多分钟还不撤。
旁边人说着,谁也没舍得先走,吃瓜必须得吃的透透的。
谢奚桃一个狗打架都看得人,碰上这种热闹当然得上去瞄两眼,她站那没两分钟,就跟旁边两大妈热络聊起来了。
严涿见怪不怪的举起相机,拍摄五月的初夏,五月的街道,五月刺眼的太阳,五月聊天看戏口吐飞沫的大妈和连连点头巴巴吃瓜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