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别人看不出来,谢奚桃却总觉得有几分古怪。
“你有没有觉得……翟向渺最近的睡觉时间好像少了很多。”她拱拱严涿问。
严涿扫了眼后排还在睡的翟向渺,“是少了,从五节课变成四节半了。”
“对啊,多奇怪。”
严涿:“……”
谢奚桃:“你要不问问他怎么回事?”
严涿瞥她,谢奚桃认真的看着他,“他可是睡觉时长和耗子比肩的人啊。”
严涿:“做你的题。”
“嘶。严鹿鹿,你怎么能没点同学爱呢。”谢奚桃低头看题。
严涿回身看了眼埋在手臂里睡觉的翟向渺,目光暗下。
结果之后几天,翟向渺睡觉时间越来越少,偶尔谢奚桃转头,还能看见他靠着教室后面的墙盯着前面在发呆,谢奚桃寻着他的视线去看,目光落在黑板上,注意力又不在,但这也足够谢奚桃匪夷所思了。
中午吃饭,她又和严涿说起来:“上次马阳德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严涿筷子正挑捡着她碗里的花椒,闻言哼了哼。
“他真的睡得越来越少了。”谢奚桃脸上露出的担忧,让严涿怀疑自己的认知出现了错误,原来教室睡觉时间变少是这么令人担心的事情啊。
谢奚桃叹气,严涿揉了把她脑袋,“瞎操心。”
吃完饭两人到教室,谢奚桃正朝严涿一丝不苟论述着“翟向渺有问题”这个观点,看到已经早早坐在教室,靠着墙发呆的翟向渺,话顿在了嘴边,默默把眼神瞥向严涿。
严涿见状,挑了挑眉。
下午自习课,谢奚桃埋头依旧在做题,严涿点点桌角的“桃桃连连问”,“有问题写这,回来讲。”
“好,你们去吧。”
跟着,就见严涿转身从后排把翟向渺薅了起来,带着张哲茂和郝柏修打球去了。
体育馆,半小时的篮球对战,许久没有的酣畅淋漓让张哲茂舒爽的浑身毛孔都张开了,扔了球躺在木地板上看着头顶高高的玻璃顶,他感慨:“学习真不是人干的事!”
但想到李欣歌说只想和他一起上大学,一去接着去学习好像又不是什么太痛苦的事情了。
郝柏修坐在他对面,懒懒倚靠着凳子看旁边那两个还在场上抢篮球挣着投三分的两人,跟着,就见翟向渺一个转身,严涿笑着站在他旁边,看他扬手一抬,篮球在馆里划出一个漂亮弧度,精彩的落进了篮框里。
“砰砰砰……”
安静的场馆里,除了张哲茂的粗喘,回荡的都是篮球弹跳的声音,渐渐又滚回来,在严涿脚边停下。
他抄起篮球,转着球跟翟向渺说:“上次的事,扯平了。”
翟向渺不动声色:“课堂上对我竖中指,让个球就想我放过你?”
“那怎么办?”严涿随意地转着球,“不转学留下来慢慢找我算账?”
翟向渺眸子掩上暗影。
张哲茂猛地从地上坐起,“你真要转学?”
郝柏修也看他。
翟向渺感受着三人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默了默,没说话。
这啥意思张哲茂都懂,他大力搓了把头发,“操!不是,为什么啊,你不才转过来吗,这马上都要高考了啊你走什么!”
一米八大汉不好意思直白袒露的话是:你才做我兄弟,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翟向渺:“没有原因。”
“操!你这么说我可想揍你了。”张哲茂走上前,“能不转吗?在我们2班不好吗?”
说着,他有些心虚,刚开始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太好。
张哲茂激动:“你和郝柏修上次为什么受伤的事我可知道了,你想走,耗子第一个不答应。”
郝柏修:“……”
你可真是个人,你不好意思留人拉我出来做什么。
想到上次的事,郝柏修神情闪过几分沉意,上次去祁知珏打工的地方接她,出来后遇见了祁知珏弟弟祁知策在学校的几个死对头,那些人对祁知珏撂狠话让郝柏修给收拾了,结果后面他落单就被十几个人围了,好死不死碰见了又在学校外面乱晃的翟向渺,两人就是因为那一架熟络起来的,在张哲茂恋爱很没义气扔了兄弟后两人成了饭搭子。
翟向渺要转学了,郝柏修从听说起就知道这不是个谣言。翟向渺在这里近四个月,像一片随风飘来的叶子,没有落脚的土地,没有可以停留的树枝,下一阵风很快会把他吹向别处,现在这阵风来了。
“可以不走吗?”张哲茂又问。
午后的温柔阳光透过玻璃斜斜的落在他们身上,空气里那些光线清晰可见,散着随风浮动的尘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