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叫“桃姐姐”,她努努嘴,摆摆手说不行。
他只好叫乖觉叫“姐姐”,她老神在在说差点意思。
严涿红着脸,哦了下,“那……桃子姐姐?”
谢奚桃两眼一亮,大放光芒,“再叫一声。”
严涿脸热热,“姐姐……桃子姐姐。”
“嗯,乖,鹿鹿听话。”小学二年级,比严涿高半个头的谢奚桃摸着他黑脑勺,像哄自己放在床上的洋娃娃一般,充满母性光环的爱抚着。
想到不堪回首的往事,严涿嘘了口气。
谢奚桃长大了,“算计”和“不怀好意”简直都明晃晃写在了脸上,严涿怎么可能还让她。
“欸,你说,我的书架买回来,好像都还没发挥用处。”谢奚桃瞥到对面的木色书架,腿在空中晃悠着问他。
严涿往那看了眼,上面一排密密麻麻倒是摆了不少书,下面几层就显得有些稀稀落落。
他笑的意味深长:“你不是抱怨说有很多资料,就那几本。”
谢奚桃一点不心虚地说:“那不是一归置,好像也没那么多了,好歹大几千买的书架,就这样放着好像太浪费空间了,是吧。”
严涿压根不往她坑里跳,“嫌浪费不行晚上你睡上面,当床用。”
“我一个人睡多冷啊。”谢奚桃盯他。
严涿瞧她,谢奚桃嬉皮笑脸的朝他眨眨眼。
他还没开口,忽然一道突兀铃声打断了房间暗流涌动的撩拨暧昧。
严涿挑唇朝她笑了下,接起电话,“喂,耗子。”
谢奚桃捧着脸看他接电话,就见他下一秒突然站了起来,脸色难看的沉了下来,浑身散发出的森冷和刚才的温和纵容简直天壤之别。
“怎么了?”谢奚桃也紧张的从床上下来,见严涿已经拿起挂在靠背上的衣服去穿,她来不及多想,慌张的也去柜子里拿衣服。
挂掉电话,严涿说:“翟向渺出事了,现在在医院。”
“啊?”谢奚桃惊讶,“他,没,没大事吧。”
“被捅了一刀,我去看看。”
“我,我也去!”谢奚桃手忙脚乱,飞速扒拉下身上的睡衣拎起衣服换。
严涿眉心一跳,快速转身,背对着她捏了捏鼻梁,肃着脸喊她名字。
“哎呀,时间紧张,你、你要等等我。”谢奚桃慌张脱睡衣裤,一点缱绻意思也没有。
严涿也不再说她,低头找出二郭头号码打了过去。
二郭头听完来龙去脉,心口失序,额头虚汗都冒出来了,“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
“老师你不用跑了,我现在去,你给我说一下他家长的联系方式。”
二郭头唔了下,苦恼地说:“不是我不说,我这里还真没有他家人的联系方式,只、只有一个助理的电话,但是……”
二郭头咬咬牙,“如果问题不大,你还是不要联系那边了,翟、翟同学应该也不想你们联系。”
“好,我知道了。”严涿面沉如水挂掉电话。
“怎么了?”谢奚桃已经换完衣服,拎上外套说:“走吧。”
严涿:“路上解释。”
说着,两人飞速离开家。
医院手术室门口,祁知珏沉默的站在郝柏修旁边,听他打完电话。
郝柏修:“严涿一会过来。”
“嗯。”祁知珏不意外他联系的严涿。
郝柏修拿过她手上的药袋子,拿出盒子指着上面,“用法这都写有,回去喷,发照片给我,我要检查。”
祁知珏拽过喷雾塞回袋子,懒得理他,“没时间。”
郝柏修:“不准去打工。”
祁知珏冷冷不看他。
郝柏修也不再说话,靠着白墙站在门口等着里面手术。
对面就是一排凳子,谁也没说坐过去等着。
两人并肩站着,没有交流,只是静静等待,十几分钟后,祁知珏开口:“他们要来了,我走了。”
说完,她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开。
郝柏修看着她利落背影,眸子清凉,看着那身影消失在视线内,转回目光看向蓝色手术室大门。
谢奚桃慌慌张跟着严涿下出租车,严涿一点不路痴的穿过医院各种繁复的小路,寻着郝柏修说的地方去。谢奚桃穿过混乱嘈杂的人群,牢牢跟在他旁边。
忽然,一道熟悉身影吸引了她视线。
挺直的脊背,骄傲的头颅,高挑身材,冷不可攀的漂亮背影。
谢奚桃意外,“我……好像看见祁知珏了。”
严涿往那处看了眼,就收回了视线拽上她的手,拉着两人往电梯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