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的原形本来就还是幼体未成年,刚刚借财气化出成年体已经是极限了。如今被神兵铁链一压,再变不回去。他没有办法,只能又转化成人形,从眉间抽出一缕金光化作宝剑,挡住继续向他压来的锁链。
“陆天!”钱潮瞠目欲裂,扶着透明的幕墙跪倒在地。
他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到这一刻他才后悔,为什么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天被金色的锁链捆住,被魅魔抓住头发提起来。
“让我看看,是谁这么狼狈啊?”
魅魔笑道:“原来是你啊,貔貅天禄,陆天!”
他用另一只手摸上陆天的下巴,暧昧摩挲着,然后顺着那修长的脖子一直爬进陆天的衣领。
“一百年前我就想要这样做了呢,啧,你的皮肤真好,比我用过的所有人皮都要好。只是吃了的话太浪费了。”他眯起眼邪魅一笑,“要不,等我吃了你,就套上你这张皮吧? 这样就可以用你的模样跟你最心爱的钱潮在一起,一点一点吸干他!”
“你放开他!”钱潮气得要疯,不自觉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嘴的血腥味儿弥漫在唇齿间时刻提醒着他,陆天正在危险之中。
陆天被那铁锁链条捆着动弹不得。他挣扎了一下,发现徒劳无功,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
他用余光瞟了一眼阵外,知道钱潮不肯抛下自己去逃的,心下一番挣扎,已经有了计较。
这缚灵阵对付他这种未成年还可以,要是对付成年神兽就只能算是个破鸟笼,略微挣扎一番也就出来了。
早知道他当时就让辟邪留下来了!
虽然他依旧不想被辟邪提着耳朵骂,可是再不愿意,此刻也只能靠他来救了。
想到此处,他冷哼一声,故意挑衅魅魔,轻蔑一笑。
“你就算抓到我又怎样?你难道还能吸干我吗?你有本事试试看?”
这激将法实在不怎么地,若是有经验一点的中国妖怪多半不会上当。但是魅魔是个外来户,还是个自信过头的美国脑袋。
他一看到陆天这嚣张的样子,就气急败坏,一把提起他的衣领。
“是吗?那我就让你心爱的人看着你被我如何蹂躏玩弄再吃进肚子里!”
他说着狠狠吻上陆天的唇。
陆天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在唇齿交锋之中,故意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一口鲜血全灌入魅魔嘴里。
魅魔本还想跟他纠缠一番,却突然被这血烫到尖叫。他掐着喉咙退开几步,指着陆天道:“你……你的血里有什么?为什么这么烫?”
他犹如吞了岩浆一般,嗓子已经被烫伤。说话像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
陆天哈哈笑道:“你不是想吃了我吗?怎么?一点血你就受不住了?我可是吸天地财气宝光而生的貔貅,天地财气比任何刀兵更利,不是真正得财者根本掌握不住,还会反被财气伤到。你一个地狱来的恶鬼,作孽多端,怎么可能受得住我的财气?”
“可恶!”魅魔的喉咙已经被烫伤,嘴唇也被烧坏,他干脆舍弃这一身破损的人皮,从史蒂夫的躯壳中挣脱出来。
脆弱的人皮被他撑得粉碎,黑色的怪物从躯壳中爬了出来。
羊角,人面,女人的上身,男人的下身。
可不就是那一百年前的恶魔么?
陆天看着巨大的怪物,有些心急。他刚刚咬破唇舌一是为了烫开魅魔,二是用了血符传音。
他和辟邪是双生子,一旦他动用了心头血,辟邪立刻就能知道。只要他赶过来的话,魅魔根本不算个事!
可是他不知道,辟邪此刻跟白泽他们也遇到了一些麻烦。
“天禄!”辟邪紧张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白泽砍倒一只冲过来的怪物挡在他身前。
辟邪双手一点眉间,皱眉道:“天禄有危险!”
正说着,一只鬼婴爬上他的小腿,张嘴就是一口。
辟邪在它那口尖牙碰到自己的瞬间,一把将那家伙提溜起来。鬼婴在他手上张牙舞爪,发出渗人的“咯咯”声。
突然,一道闪电如针般扎进鬼婴的额头。
辟邪回头,那是一个穿着红黑相间长衫的儒雅男人,生得如玉人一般,让人一见就心生喜爱。
“玄墨!”辟邪一喜。
麒麟玄墨生为仁兽,心怀悲悯。他走过来抱起已经不动的鬼婴,在它眉间画了一个古老的符号。一眨眼的功夫,鬼婴青紫色的皮肤就变成了正常婴儿的肤色,“哇”地一声哭出来。
玄墨在他身上一拍,道:“去投胎吧。”
话音刚落,那鬼婴就变成细碎的荧光消失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磨磨唧唧。”辟邪嫌弃道,“打死就打死了呗,干嘛花力气让它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