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少宗主在临行前偷了宗门大量的攻击灵符和隐身灵符不知道想干什么,被宗主逮到后两人大吵了一架。
据说赵宗主从没有对他宝贝儿子发那么大的脾气,就连上一次赵怀琛当着诸位正道掌门的面大骂无情道尊后受到的处罚也没有这么严厉。
也不知道这位顽劣不化的少宗主想出了什么胆大包天的主意才能引得一向溺爱他的爹用抽魂鞭狠狠地鞭了他三鞭。
抽魂鞭可是打在元神上的,不仅疼得钻心刺骨,还会对修行有碍。谁都没想到昆仑派宗主竟然狠得下心。
不过,也有有心人怀疑,结合少宗主上一回在天元门的“光荣事迹”,这件事说不定还是跟道尊和他道侣有关。
不过,在天元门的地界里,这种既无厘头又会对道尊结侣产生不好影响的猜测自然是翻不起水花就销声匿迹了。
对外界正在发生的一切,莫钦都一无所知。
他正在远清殿的寝殿中试穿明天典礼上要用的喜服。
衣料用的是极寒之地的冰蚕吐的丝,整个极地千年才能产出一匹。大红色喜袍轻薄贴身,表面绣着鎏金的符纹,庄重热烈。
只是这件大气的衣裳穿在莫钦身上时,却更显他身形的单薄病态。
不知为什么,尽管归墟用最好的药膳调养着他,莫钦的身体仍旧不见好转,甚至有每况愈下的趋势。
脸色比前些日子更苍白,就连腰上的肉都掉了许多,摸上去能清晰地感受出脊骨的轮廓,令人触之心惊。
归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当面温言细语安慰莫钦说他肯定没事的,背后却跟崔珏发了好一通脾气质问他是怎么回事。不过崔长老的回答却非常统一---由于寒毒而暂时产生的后遗症。
镜前,莫钦浓墨如稠的眸子没有表情地望着自己的倒影。
在他身后,是一个和他穿着同一对喜袍的男人,他的双手放在莫钦的肩上,半抱着身前人。
镜中的两人,一个脸色惨白如鬼,另一个却俊朗似仙大气凌冽,怎么看都不像一对。
但归墟看着自己和徒弟的倒影,却满意地一笑,说道:“看,小钦,我们两个的影子都这般配。”
随后低头在他耳边低语道:“小钦这个样子好美。待明日结侣典礼之后,小钦的美貌一定会传遍五洲,不论男修女修都会为你倾倒,都让师尊有些嫉妒呢。小钦明明是师尊一个人的,真想把你藏起来,藏到天荒地老,不给任何人看。”
说着,将脑袋慢慢下移搁到青年肩头,黏腻摩挲地蹭着他的脸蛋,仿若某种偏执邪肆的野兽一样,毫不掩饰地暴露着自己浓烈的占有欲。
若是平常,莫钦这个时候就会红着脸把头偏到一边,一面嘟囔着“才不会”,一面从眼神里透着对归墟无法掩饰的爱意。
但是今天的莫钦却表现得分外平静,不知道是不是结侣仪式在即有些紧张的原因。
他只淡淡地答了一句:“师尊谬赞。在别人眼里当然整个修真界中最貌美俊秀的莫过于您了。不知多少修士想要一睹您的风采,更有很多人能够为了您付出一切。”
归墟轻笑一声,只当他在玩笑,用同样的语气回答道:“是小钦听到外面什么传闻了吗?师尊的小钦也会吃醋吗?嗯?”
手指下行轻巧地解开喜服的腰带,眼睛盯着镜子里莫钦的样子一眨不眨,晦暗欲望的色彩翻涌上来,声音暗沉低哑:“小钦对自己的容貌似乎从来没有正确的认知...你不知道你这样多美多动人...”
莫钦低头看着那双在自己身体上像蛇一样四处游走的玉手,眼底浮现出一股稍纵即逝的嫌恶。却是一如以往没有反抗,沉默地顺从男人的动作。
考虑到明天的结侣的仪式,归墟忍住了没再来第二次。给莫钦喂完药后便抱着人歇下了。
次日,一大清早便有仙乐清音之声响起。
方圆五百里内的天空都被施过法术,清朗蔚蓝,彩云飞卷,瑞兽嬉闹。天元门上下的装饰无不显露着喜庆典雅,通往金绝台的道路更是铺设得奢靡繁华,宾客们相互结伴微笑寒暄着登上阶梯,往那无数人一辈子向往的问道峰而去。
远清殿内,两位新人早早的就已经准备好了。
喜服上点缀的灵珠宝石和着流动的符纹,如同美轮美奂的艺术品。莫钦的脸色仍旧惨白如纸,一眼看去只会觉得这是个温润的病美人,即使是他最亲近的道侣也没有意识到青年眼底那一抹独特的释然,仿佛今天会有什么大不同一样。
当然,今天的确是个特殊的日子,是无情道尊和他座下的六弟子结侣的日子。
即使是后人谈到这一天,也不免浮想联翩。身为修真界第一人,修行了数万年的无情道,归墟是真心爱着莫钦才想跟他结侣的吗?怎么看都觉得分外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