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天色渐渐亮起来,清晨的微光从窗户照进来,将床上的人影照得清晰。
一夜过去,叶诤昨晚扑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连手指头都没挪动过分毫。
这时,一阵节奏飞快又响亮地敲门声响起,对方显然没有收力的意思,势必要将人吵醒。
叶诤猛地一颤,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动了一下身体,想翻个身。
显然一个晚上保持一个姿势并不是什么好习惯,叶诤刚动了一下,就忍不住皱眉,身上没有一块肌肉不是酸疼的。
敲门的人没了耐心。
“哐!哐!哐!”
叶诤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就看到他的宿舍门在垂死挣扎着颤抖,显然他再不去开门,这扇能抗A级机甲攻击的机械门就要被垂烂了。
来敲门的人至少是3S级别的体能。
“来了。”叶诤喊了一声。
他可没钱出修理费。
敲门声终于停下了,但仅仅三秒之后,又响了起来,只是这次力道有收敛。
大门也不再摇摇欲坠。
叶诤也终于挪到了门口,活动了一下,身体终于不再那么僵硬。
他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两个人,一前一后。
挡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大块头,身高接近两米,浑身肌肉,拳头有一个足球那么大。
还有一个人被他挡在身后,只露出一点身影。
两人都穿着军队统一的作训服。
叶诤抓了抓他脏乱的头发,头发因为过长遮住了他的眼睛,“请问,有什么事吗?”
一整夜滴水未沾,叶诤的喉咙干涩,所以声音也有点沙哑。
大块头亮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声音洪亮:“你是叶诤?我们是军部的,找你了解一些事情。”
叶诤很干脆,说:“行,想问什么问吧。”
大块头说:“认识高博成吗?”
叶诤点点头,“认识,但不熟。”
大块头:“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叶诤回答:“昨天傍晚,学校后门那里的小树林。他问我要钱,可是我没钱,他们就走了。”
大块头说:“他们?”
叶诤说:“高博成还有他的两个跟班。”
大块头说:“后来你去了哪里?”
叶诤:“躺在地上睡了一觉,然后回家接着睡。直到刚刚被你吵醒。”
“……”
叶诤看着大块头的表情,不用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多半就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躺在外面能睡着。
他说:“我身体不大好,不舒服的时候会吃一种药。这种药有个副作用,就是嗜睡。昨天离开学校前我吃了药,跟他们周旋费了不少时间,所以在他们揍我的时候忍不住睡着了。”
说完,叶诤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只是想问我昨晚的行踪,那学校后门的监控和宿舍的监控可以为我证明。”
从大块头的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昨天你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
叶诤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不过很快就被他抛在脑后,说:“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后门摄像头坏了。”男人说,“当时现场的情况,只有你知道。我们需要你尽可能回忆。”
“只有我?”叶诤说,“所以他们都出事了?”
男人说:“你只要把当时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就可以了。其他不用知道。”
对方这么无理,叶诤也不生气,还真的认真回想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
“那时太困了,没注意附近的情况。”
两人没问到什么信息,就走了。
临走前,男人叮嘱了一句,“最近一个人注意点,有情况和军部联系。”
叶诤关上门,抬手将遮住眼睛的头发撩起来,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
现在他的眼神里还带着凝重和深思。
“看来那三个人出事了。谁这么大胆子在帝国军校里乱来?伤的还是军校的学生,还惊动了军部特殊部门的人。看来不简单呀!”
虽然那两个人只是穿着普通的作训服,但叶诤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他们身份的不简单。
“管它呢!”叶诤手一松,过长的头发再次遮住了眼睛,“现在这些已经跟我没关系了。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
他随手拿起椅子上的衣服,闻了闻。
嗯,应该是洗过的。
又摊开看了看。
不脏。
就它了。
走进洗手间洗澡。
热水顺着少年的背脊滑过他几乎横贯他整个背部的疤痕。
这道疤足有两根手指那么粗,也很深,当初差一点就将他脊椎砍断。
受这样的伤,原本是必死无疑的。
可是叶诤有一个秘密。
他是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