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尘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只见信上写着:“今晚亥时,上林苑,民女静候佳音——宋翊璇。”
白羽尘看了心里就烦,索性把纸胡乱一揉,扔了。
魏九安道:“这是怎么了?宋姑娘一片好意,怎么还拒绝了?”
白羽尘有些无奈地道:“她还真当我一天天没事干?什么上林苑?我才不去,要去你去。”
魏九安只好道:“行吧行吧,那我去,总不能让宋姑娘没面子吧?”
白羽尘立刻制止,道:“那就更不行了!你去更危险,就她和你那私人恩怨,她一个激动把你掐死都不一定!”
魏九安撇撇嘴,道:“那你陪我去?”
白羽尘傲娇地道:“我考虑一下。”
魏九安拿起一块糕点喂进他嘴里,撒娇道:“夫君,你就去吧。”
白羽尘吃了糕点却不买账,道:“不去,不过你下午若是想去上林苑散散步,那我倒是可以陪着你。”
魏九安恼了,掐了下他大腿,随后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阴阳怪气道:“皇上金尊玉贵的,我别冒犯了您。”
白羽尘把剩下的半个糕点塞进嘴里,笑着看他。
这时,谢羌端进来一碗药,道:“主子,这是今日的补品,给您祛寒的。”
魏九安微微皱眉,满不情愿地拿起药碗,刚闻了闻,就道:“加点糖吧。”
白羽尘开始不干人事儿:“别!加了糖就没药效了!”
魏九安可怜巴巴地看向白羽尘。
白羽尘继续不干人事儿:“谢羌,灌!”
自从魏九安在刑狱被灌了辣椒水之后,似乎就对“灌”这个字有阴影了。听白羽尘这样说,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随后拿起药碗,干净利落地喝了。
韩辰回了府里收拾。
他查了查账本,开销不大,又记了一笔。
人家使臣过来,总得吃顿饭吧?就湘王那个抠搜样儿,怕是一两银子也舍不得。
韩辰从钱庄取回钱就回了府,正好看见屋子里织棉衣的韩母。
韩辰是独子,又没娶妻,府里更是没有下人,因为韩母和韩父觉得吵闹,所以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以及有时候来蹭饭的白羽昼和陆明泽他们。
一来二去混得熟了,韩辰和白羽昼他们也跟一家人似的,每年的冬衣韩母都会给他们也织一份。
韩辰进了母亲的屋子,笑道:“娘,刚夏天,这就开始筹备冬天的衣裳了?”
韩母笑道:“提前做出来,免得到时候又要赶。对了,今年的棉衣你记得把湘王他们那份送过去,我腿又疼了,走不动道。”
韩辰帮她把针线放下,道:“这是怎么了?不是治好了吗?怎么又疼了?”
韩母笑道:“老毛病了,这还稀奇?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别把棉衣忘了。”
韩辰撇撇嘴,满不情愿地道:“嗯,知道啦!对了,我爹呢?”
韩母道:“你爹在厨房呢,中午吃包子好不好?”
韩辰笑着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太好了!”
韩母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道:“羊肉馅的,中午多吃几个,我听说皇上让你接见南临使臣,最近是不是该忙了?”
韩辰委屈巴巴地道:“是呗!什么活都安排给我,就逮我一人薅羊毛!”
韩母笑道:“瞧你这话说的,身为大臣,干点事儿不是应该的?对了,南临那边人说的话是不是跟咱们这儿不一样?你会说那边的语言吗?要不要提前学学?”
韩辰一拍脑门,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还真得学,咱们这边也没有懂这些语言的,还得靠我自己!”
韩母笑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学?”
韩辰想了想,道:“上午看看南临语的书,其他时间我还得跟礼部那几个侍郎商量一下别的小事……哎呀真累!也不知道魏大人一天天怎么熬过来的!”
韩母笑道:“人家魏大人有自己的想法,当然好办事,你也可以打破一下传统,创新嘛!想一个不光彰显大国风范又不失礼节的方法。”
韩辰笑道:“好像也不错。”
后厨里的韩父喊道:“你别老听你娘的!先保证万无一失,别瞎作!”
韩辰心里不服,喊道:“知道啦!捏你的包子吧!”
韩母笑道:“你爹就这样,老倔头!”
到了饭点,韩父蒸好了包子,就开始逗鸟了。
“嘿!下俩蛋儿嘿!”
韩辰一脸无语地道:“爹,这俩都公的,怎么下?”
韩父啧了一声,道:“你懂什么?我这是鹌鹑蛋。”
韩辰道:“那也不是它俩下的啊。”
韩父看神经病似的看了韩辰一眼,道:“我这叫洗脑,让它们觉得这是自己下的蛋,它们就该去孵了。你这孩子,一点儿都不随我,跟个傻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