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故作潇洒地挑眉:“是啊,我就是为了杀他。”
白羽尘不再多说,把刀架在他颈间,一刀封喉,反正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血溅到他衣服上,他也不觉得怎么样了。
片刻,他才如大梦初醒般往客栈跑。
客栈。
白羽昼请了个郎中过来给止血,然而魏九安还算命大,就差一点就能要他的命,可偏偏差了一寸。
血有些止不住,已经用了药,但不怎么起作用。
白羽尘跑进屋时,易溟哭得好像魏九安死了一样。
白羽尘问郎中,道:“现在情况如何?”
郎中道:“运气倒是好,不过伤口确实惊险,该用的药已经用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说完,走了出去。
白羽尘跑到床榻前,紧紧攥住魏九安放在外面的手,抵在唇边,眼角有些湿,喃喃道:“子矜?”
陆明泽急得出了满身的汗,道:“皇上,现在怎么办?!”
白羽尘想了想,问安烬道:“陈骁跟着吗?”
安烬摇头道:“没有,前几日宁太妃着了风寒,留陈太医在宫里把脉。”
白羽尘仔细一想,宁太妃偏偏这时候着了风寒,她一定是知道这次出来会出事,所以特意支开太医。若是白羽尘一定要让陈骁过来,就会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左右不是人。
白羽尘心一横,道:“找郎中!他不行就换一个,我就不信了,整个大梁还没人能止血了?”
谢羌不敢耽误,立刻跑去找郎中了。
白羽尘道:“羽昼,你们在这儿也是干杵着,你带明泽和阿溟回房,我在这儿守着就好,小孩子嘛,不能见血。”
白羽昼点点头,带着其余二人回自己那屋了。
安烬识相地道:“皇上,奴才先出去帮谢大人找郎中了。”
白羽尘准了,安烬退了出去,整个屋里只剩下他和魏九安两个人。
伤口不致命,止血的药都用过了,血流的倒不算多,但就是止不住。
魏九安嘴唇发白,出了好多汗,眉心微蹙。
白羽尘坐在床上,把他抱进怀里,道:“子矜,疼不疼?”
可能也很疼,然而魏九安没有答复。
白羽尘也不用他答复,道:“你怎么还去挡了?为什么一定要去挡?你自己的命也是命,怎么这么不珍惜?嗯?”
空气一片死寂。
魏九安身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染红,白羽尘给他扯下来换了新的。
白羽尘看着他,道:“你真是的,不爱惜自己,我的子矜最怕疼了。”
半晌,门被推开了,是宋翊璇。
宋翊璇笑道:“皇上,刚才的刺客让您受惊了,民女过来看看。”
白羽尘不爱搭理她,只道:“看过了,走吧,我跟子矜要歇会儿了。”
宋翊璇心道:“居然没把他弄死?!”
宋翊璇笑道:“皇上,一个下人罢了,就算是死了也是为您而死,光荣的。”
“再说了,一个下人,给您挡了也是职责,没什么可担心的,死了就死了,抬出去随便埋了就是……”
话音未落,白羽尘拿起茶盏就砸了过去,怒道:“滚出去!”
宋翊璇只好出去了,屋子里又恢复了寂寞。
白羽尘给魏九安喂了口水。
新请来的郎中年纪很大,一看就是很有经验的老人了,不多时便开了新的药方,嘱咐重新调整用药。下午魏九安看起来就有些气色了,不再像个死人一样僵硬。
新开的药方立竿见影,下午魏九安就醒了。
魏九安醒来后第一句话就问白羽尘:“你有没有受伤?”
白羽尘抱着他,给他喂了一旁的茶水,压低声线,怕吵到他,道:“没有,还管我呢?先管管你自己吧,差一点就没命了,知道吗?”
魏九安长出一口气,笑道:“幸亏阿溟跟着谢羌提前回来了,要不然再吓着孩子。”
白羽尘道:“净管别人,怎么不操心操心你自己?”
魏九安啧啧两声,笑道:“这不是没死吗,弄得这么麻烦,我不还是醒了?”
白羽尘揉了揉他的头发,认真道:“我心疼你。”
魏九安笑笑,回避了这个话题。
白羽尘让他躺下,给他掖了掖被角,道:“别乱动,刚上了新药,你再躺会儿,晚上叫你。”
魏九安把头埋进被子里,这么一看还挺可爱的,像前两年一样。
魏九安探出头,鼓着腮帮子,道:“羽尘,晚上吃什么?”
白羽尘笑道:“是饿了吗?我也还没想好吃什么,羽昼他们要吃面,刚才还过来问我,我说等你醒了一块儿商量,你要吃什么?也吃面吗?”
魏九安微微皱着眉头,嘟囔道:“牙疼,最近甜的吃多了,晚上吃点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