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再者,朕不怕下策。我大梁万邦来朝,天策盛国,大梁的决策就是大局,朕的决策就是上策。”
白羽尘不想再废话,直接地道:“你就留在大梁吧,别回去了,等你回去之后,南临也已经归属大梁了。”
说完,白羽尘挥剑,送他上了西天。
安烬递来手帕,道:“武王世子议和失败,恼羞成怒,最终自尽。皇上觉得可好?”
白羽尘用帕子擦掉“云明”剑上的血,道:“嗯,很好,若你那几个徒弟能有你一半的聪慧,朕也不至于不用旁人。”
安烬笑了笑,接过他的剑,道:“耳濡目染罢了,皇上谬赞。”
白羽尘想起了之前南临进贡那张白狐皮,道:“对了,狐皮制成裘衣了吗?”
安烬道:“已经制好了,过几日魏大人回来就能穿。”
白羽尘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明天先拿来叫朕看看,朕还想亲手绣几个花样。”
安烬应是,笑着走了。
三天后,禁军回了辽东璥良城。
本意是在辽东稍作休息再回京城,白羽昼上奏后,禁军便在边关歇下了。
白羽昼又去找陆明泽了。
上次来是顺阳六年九月,时间不长,陆明泽的墓边没有太多落叶,也不用他多清扫。
白羽昼的手指抚上那块碑,上面的字迹是他亲笔写的,他最熟悉不过。
这次过来没带酒,只带了纸钱。
白羽昼道:“明泽,这次不能待太久,过两天就要回京城了,今年秋天可能要晚些才能来。”
“南临以后就是大梁的土地了,以后估计都不会打仗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你我都能过太平日子了。”
“明泽,若是秋天公务多,我兴许就不来了。到时候,你若是想我,就沿着最平阔的大路往西北走,去京城找离皇宫最近的亲王府,后门一直给你留着呢。”
顺阳七年二月廿四,禁军回京。
魏九安和白羽昼到时,早朝还没结束,白羽尘直接让他们进去了。
宣政殿。
通传后,魏九安便走了进去。
见到魏九安后,白羽尘下意识从龙椅上起身,走到他面前。
魏九安刚要跪,白羽尘便托住了他的手臂,免了礼。
魏九安看着白羽尘,许多想说的话哽在喉咙里,什么都说不出来。
突然,白羽尘紧紧抱住了他。
魏九安这才回过神,有些惊诧,小声在他耳畔道:“羽尘,这么多大臣看着呢,不合规矩。”
白羽尘却不管,把脸埋在他肩上,也低声道:“我不管,我就要抱着。谁敢乱传,我割了他的舌头”
魏九安无奈,只好由他抱着。
白羽尘鲜少有这样不顾礼仪的时候,所以叫魏九安有些不适应。
大殿里鸦雀无声,魏九安只听得见白羽尘的呼吸声。
其实他也知道白羽尘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归根结底还是痨症。现在症状还算轻,陈骁也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死,所以白羽尘时刻做着这些准备,这次也一样,他很怕魏九安会死在征战的路上。
但是万幸,魏九安活着回来了。
所以白羽尘可以暂时把礼仪规矩都抛到一边去,先放肆的抱一抱他的妻。
只是一个世家大族从小培养的孩子,二十多年来都没坏过规矩的,如今还为他破例。
良久,白羽尘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
这是白羽尘今天似乎不想按君臣行事了,还拉着他的手不愿松开,温声道:“子矜,身体可还好?”
魏九安感受到他手心里出了汗。道:“挺好的。”
白羽尘将他的手攥得更紧了些,拉着他走上了台阶,也拉着他坐在了龙椅上,让他坐在正中间。
魏九安想说些什么,但白羽尘道:“子矜,你我共天下。”
他这样说,魏九安也只好闭了嘴。
谢羌脸上带着笑,带头道:“恭贺皇上扩我大梁疆土!”
底下的大臣也纷纷行礼恭贺。
白魏便一同受了朝拜。算起来,这也不是魏九安第一次坐龙椅了。
下朝后,白羽尘和魏九安并肩走在甬巷。
魏九安低着头想事情,看着自己的影子慢慢走着。
白羽尘离他近了些,悄悄拉起他的手,紧紧攥着。
魏九安抬头,笑道:“羽尘,怎么今日不一样了?这么粘人。”
白羽尘更加明目张胆,直接搂住他的腰,道:“我今年又没和你一起过年,不高兴。”
魏九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就因为这个?”
白羽尘撇撇嘴,道:“还不够吗?”
魏九安挽住他的胳膊,笑道:“不至于,今年就能一起过年了,我以后就待在你身边,再也不走了。”
白羽尘眼里闪着光,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