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九安将侍卫长的尸体踢到一边,道:“还有谁想来?我尽数奉陪。”
无人应声。
魏九安笑道:“抚台大人是不是以为,我从刑狱走一趟,回来就成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了?”
此时,布政使道:“一个个都是饭桶吗?!一人死于他手便尽数不敢上前,留着你们有什么用?!充当活死人吗?倒不如一起去得痛快!”
于是,侍卫们又有了底气,一个个手持长剑,没有攻击魏九安,而是朝圣辰宫冲了进去。
慌乱中,魏九安还是将刀捅进了一个侍卫的腰间,才拦住一个。
张廉上前,想要先杀了魏九安,以防变故。
魏九安忙着拦往里冲的侍卫,无暇顾及布政使和张廉。便给了张廉可乘之机。
张廉的剑刺过来时,魏九安毫无防备。
便是在这时,白羽尘听见门口的打杀声,急忙从屋里持剑出来,拔剑出鞘,挡在了魏九安面前。
白羽尘用“云明”剑格外得心应手,一剑刺进张廉的胸膛。
张廉负伤,单膝跪地才撑起一丝力气。
霎时间,周遭兵刃相撞声全停了,侍卫们纵使胆大,面对魏九安可以,但是若是撞上白羽尘,也不敢犯着杀头之罪。
白羽尘的视线看了一圈,见众人都没有了继续作战的勇气,便回头道:“子矜,有没有伤到?”
魏九安轻轻摇头。
张廉满口是血,还哈哈地嘲笑道:“狗皇帝可算出来了!也不枉我这条命!我今日死是死,你也活不长!”
白羽尘不愿废话,又一剑送他上了西天。
白羽尘对魏九安道:“子矜,你先回去,若是困了就先歇下。”
魏九安点头,道:“你也小心些。”说罢便回了屋。
白羽尘擦干净剑,对守在暗处的暗卫们道:“所有随行侍卫,一个不留,杀无赦。”
暗卫们立刻从暗处出来。毕竟是燕康帝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的反应速度可比普通侍卫快多了。若不是因为魏九安反射弧太长,他估计也是暗卫了。
暗卫们一拥而上,张廉带来的侍卫自然不是暗卫的对手,才过了几招就被割了头颅。
白羽尘看了看站在尸体中央的布政使和几位小官,嗤笑道:“几位大人深夜前来,想做什么?”
布政使见事态不受控制,立刻扔了剑,跪拜道:“臣等……臣等是想来求见皇上,共同商议治疫事宜!”
白羽尘笑了笑,道:“你当官几年了?”
布政使颤颤巍巍地道:“从先帝在任年间算起,已经十余年了。”
白羽尘直接撩袍坐在了石阶上,低头转了转扳指,继续道:“那么,朕问你,先帝的规矩和朕的规矩,一样吗?”
布政使答:“……一样。”
白羽尘收剑回鞘,撑着下巴,道:“所以说,咱们大梁的布政使大人,是不知道谏言怎么谏了吗?”
没等布政使说话,白羽尘便扬扬下巴,对布政使身后的一位小官道:“你来说,谏言怎么谏?”
小官忙不迭地道:“回禀皇上,该先呈奏折,等您批准后,入宣政殿谏言。”
白羽尘啧啧道:“你知道呀?那为什么不提醒布政使大人呢?还是你觉得,因为你只是个九品芝麻官,朕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小官连忙请罪,道:“臣万万不敢!皆是……皆是受了布政使的蛊惑,才一时糊涂……”
白羽尘挑眉,道:“那你耳根子可够软的。”
一位暗卫道:“皇上,此人可要再留?”
白羽尘挺直了腰,道:“留啊!他是朕的爱卿,朕怎么能杀朕的护国之臣呢?”
说罢,他起身,亲自将那位小官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叫什么来着?”
小官似乎看到了白羽尘的不杀之恩,连连道:“臣田殷,拜见皇上。”
白羽尘笑道:“田卿啊。”
田殷也喜笑颜开,道:“多谢皇上!”
白羽尘松开了扶着他的手,背过身,道:“田殷,哮喘突发,朕感其忠诚可靠,特赐其厚葬。动手吧。”
暗卫会意,回应道:“是!”
还没等田殷说话,暗卫便利落地取了田殷首级。
白羽尘笑了笑,道:“还是身体最重要啊!要不然,死都没有全尸呢,布政使,你说对吧?”
布政使登时出了一身冷汗,道:“皇上,臣想起来,臣好像还没有吃药,先退下了。”
白羽尘还是笑着,道:“怎么要走呢?你不是有事要同朕商议吗?还是说,政事压根儿没有,只是你的一个噱头?”
布政使连忙跪下,叩首道:“臣不敢!”
白羽尘道:“走吧,去宣政殿。”
布政使这才起身,咽下一口唾沫,跟在了白羽尘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