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毕逍的时候他收到了池莉薇的信息,她刚才北京飞回来,原本是下午的飞机,结果晚点了,才晚到了很多,她见彭旭昇不在家,问他去了哪里。
信息是十五分钟前发的,彭旭昇没回,或许池莉薇根本不关心他去了哪里,说不定发完这条消息就倒头睡了。
毕逍没让他等太久,很快回来了,从背后拍拍他:“走吧。”
彭旭昇意外地回头,收好手机,问:“爷爷怎么样?”
“有点严重。””毕逍有点头疼地说,“但老头子精神还挺好,把人都赶出来了,还嚷嚷着要回家。”
“然后呢。”彭旭昇下意识想牵手,但想到这里是公共场合,还是忍住了。
毕逍哼了一声说:“我进去了,肯定不让他走,我俩互骂了一顿,由于他身负重伤,理亏在先,没吵过我。”
单是想想这场面,都很精彩。
彭旭昇还是没忍住,抱了他一下,很快又松了手,说:“没事就好。”
这个拥抱来得突然,毕逍摸了摸鼻子:“走吧,我们先溜,别被我爸抓到了。”
两人下了楼,站在医院门口,毕逍问:“你带身份证了吗?”
“有电子身份证。”
“刚才我打听到我爸妈的酒店了,我们避开就好。”
“他们没说什么?”
“他们原本让我别来,见我来都来了,又不好说什么。”毕逍一边导航一边说,“我走的时候问我去哪,我说不用他们管。”
“这么拽?”
听得出他话里的笑意,毕逍用胳膊肘了他一下,继而说:“不远,这里离酒店步行八分钟。”
毕逍回来过很多次,对这里很熟悉。他每个寒暑假都会回来,住上几天,跟着老头子“体验生活”。初中的时候,有几个关系好的同学还跟他回来过,挤在老家的房间打地铺。老头子虽然脾气不好,但说话风趣,做事直来直往,很受年轻人喜欢,由着他们瞎胡闹。
两人定了一个房间,毕逍的手机没电了,最后是彭旭昇付的钱。
“酒店”像个敏感词,让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某天晚上的景色。但今时不同往日,两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房是大床房,只有一张床,柜台的服务生问他们是一张床吗,彭旭昇特别淡定地说了“是”。
毕逍心惊肉跳一晚上,累得直接往床上倒了下去,用手盖住了脸。彭旭昇没说什么,将屋内的光调到最暗,只留一盏灯,拿着洗漱用品进了浴室。
毕逍在床上仰面躺了一会,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又一个鲤鱼打挺地翻身起来,也拿着东西,进了浴室,挤到彭旭昇身边。
彭旭昇从镜子里看他,嘴里含着泡沫问:“怎么了?”
毕逍用塑料杯子接水,说:“刷牙。”
镜子里的毕逍垂着脑袋,露出漆黑浓密的发旋。彭旭昇看出来他有话想说,没着急问,等他开口。
等他刷完牙,取下毛巾,毕逍才慢悠悠地咬着牙刷说:“今天谢谢你。”
彭旭昇端起架子说:“这是我作为男朋友的荣幸。”
“你还客气上了。”毕逍噗嗤笑出来,这是他得知老头子出事后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彭旭昇的心像是陷下去了一小块地方,他将目光从镜子上移开,转而注视着眼前的人。
他催促:“快刷牙。”
“为什么?”
彭旭昇不说话,洗着手里的干毛巾。
毕逍却福至心灵,突然明白了,用食指沾了嘴角的泡沫,在彭旭昇脸上抹了一道。
彭旭昇也没跟他计较,用水冲了把脸,洗干净了。
毕逍漱了口,二话不说,就拽开彭旭昇脸上的毛巾,吻了上去。
彭旭昇按着他的后脑勺,热烈地回应这个主动的吻。牙刷倒了,毛巾掉到洗脸池上,也没人管。
唇齿纠缠,难舍难分。第三次接吻,比前两次都熟练很多。
毕逍的手探进了彭旭昇的衣服,在他腹部摸了一把。
他微微往后让开,轻喘着气,不太服气地说:“我上次就发现了,你竟然有腹肌。”
“我以为你有。”
“我靠。”过分了啊。
“继续亲?”
“亲!”
浴室很小,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刷牙已经很挤了,更何况是做一些激烈的动作。
于是两人亲着亲着,就亲到了床上。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有些正常反应,也不用遮遮掩掩,一回生二回熟。
趁乱中彭旭昇摸到床头柜,侧头拉开一看,里面确实有东西。
毕逍撑在他身上,桃花眼一片潮湿,眼尾微红,声音有点哑:“要……用……吗?”
彭旭昇反手将柜子推回去,翻身将人压在身下,一只手垫在头顶,怕他磕到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