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问问平王弟?”
“谁都没有你重要。”婠婠笑了笑轻声说道。
她感到自己腰间的手臂霍然一紧,不由茫然地抬头去看自己的夫君。
英俊端肃的男人正垂着头看着她,那双眼睛里的明亮的光芒,叫她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那我们休息吧。”见婠婠一头雾水,仿佛不明白她到底说了什么触动他的话,燕王嘴角微微勾了勾,也不解释,只解开外衣,和婠婠滚在了一块儿。他今日本来是累了,可是却似乎因婠婠的一句话,变得格外兴奋起来。
他缠着她一刻都不肯放开,挑逗出了她身上每一处的热烈。
婠婠对这样的恩爱,只觉得有些畏惧,却又有一种无法推开他的欢愉。
她到底也累了一天,最后在燕王的亲吻之中沉沉地睡去。
燕王额头上也滴落着细密的薄汗,垂头,嘴角压在她的眼睛上。
“婠婠啊。”他低声唤了一声。
她这样好,他甚至觉得,自己真的娶到了一个宝。
这世间女子,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女子,叫他这样怜爱,又叫他这样忍不住想要拼尽一切地得到她的全部,占据她的心神。
他喜欢当缠绵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样子。
也喜欢她只为了自己失神。
在这一刻燕王才会觉得,自己是完完全全地拥有自己的王妃的。
直到到了第二日,婠婠疲惫万分,都觉得最近似乎是日日恩爱,叫自己变得越发娇滴滴了起来,就听见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撑起了半边手臂慵懒地看去,就看见燕王正在穿衣。
“你要走了?”婠婠声音沙哑地问道。
她雪白纤细的手臂露在外头,上面都是昨夜留下的痕迹。
燕王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微微暗沉,忍耐着心中的渴望,伸手扶着她起来,将一旁一件鹅黄色绣着几枝浅浅花瓣的及地长裙拿给婠婠,服侍她穿上,这才轻声说道,“最近我要忙平王地之事,到底会冷落了你。你若是觉得王府里烦闷无趣,就回承恩公府去见见岳父岳母,或是进宫也好。再不济,就请你那几个姐妹来王府,不要闷了你。”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关切。
婠婠忍不住笑了。
“你的差事要紧,不必担心我。我不觉得闷的。”
“都随你的心意。等过些日子这事儿忙完,我陪你出去走走。”燕王和声说道。
婠婠的年纪比他小了许多,燕王自然更疼她一些。
婠婠不由急忙问道,“平王的事可有眉目了?”
“那些小人虽然行事严谨,可是却粗糙的很。”平王的脸色微微一沉,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端肃冷峻的脸露出几分厌恶,对婠婠低声说道,“这件事十有八九是陷害。哪家员外郎我去见过,你猜怎么着?”见婠婠急忙关切地看过来,燕王沉了沉眼,拥着婠婠纤细的肩膀轻声说道,“这些事,我都不愿污了你的耳朵。只是我知道你担心你妹妹,若是不知道这些,心里也怕是要憋闷。”
“那员外郎家怎么了?”婠婠抓着他的衣摆问道。
“那自尽的小姐的哥哥,刚刚升了官,做了地方知府。这员外郎一家已经收拾细软,要去投奔她哥哥。”燕王冷冷地说道。
他知道这些的时候,只觉得人心狠毒,骨肉无情,叫他恶心到了极点。
“可是这位小姐尸骨未寒,她到底是因谁而横死,还没有个结果!”婠婠说到这里的时候心里顿时一凉,心中有了不敢置信的想法,叫她浑身忍不住一阵阵的冰寒,就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之中一般,她抬头,震惊地看着微微点头的燕王,轻声问道,“难道是……”她都不愿说出来,可是心里却全都明白了。升了那小姐兄长官职的就是构陷平王那一方的人。那员外郎一家,为了儿子的官位前途,所以舍了自己女儿的清白还有姓名。
她也总算是知道那位小姐是以什么心情投缳自尽。
不仅仅是自己的清白名声已经沦落。
更是因为绝望。
在发现,原来害了自己的是自己的家人,那种绝望与痛苦,逼着她去自尽。
死了倒是清净,也不用再面对那些虎狼之心,对自己无情的家人了。
“怎么,怎么可以这样……”婠婠捂住了嘴角。
她心里是十分心疼那位不知名,却因这些人勾心斗角而无辜枉死的小姐的。
当真是女儿悲。
这位小姐,又何尝想过,自己会被家人出卖,牺牲,然后成全的是自己的全家呢?
“她投错了胎,下辈子,去投生到好人家去,也算是缘法。”燕王见过的惨烈的事多了,因此虽然这位小姐可怜,却并没有婠婠这样伤感,不过他心疼婠婠,唯恐她心里难过,柔声安慰道,“婠婠,你也不必太难过。天理昭彰,如今这家的龌蹉事都被我捏在手中,他一家想踩着那女子的命荣华富贵,是绝不可能。你也不要忘了,这构陷平王弟,他们也有份在其中,我自然也会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