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朝暖这样毫无底子的人都能够成长成这样，简直让人无法想象，那些已经有底子的学生会被她教成什么样。
“没兴趣。”
慕窈的声音依旧冷淡，回绝得干脆。
徐静没想到自己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依旧是这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她好歹在学校教了这么多年的书，身份上就比慕窈这个外头的野路子强吧？
“你再考虑考虑。”
她忍着心中莫名冒出来的火气，“我们学校是真的很欣赏你的能力，这件事，我已经跟校长说过了，也不需要你来教多久，就教到这一届高考生毕业就好，而且，我也不是完全撒手不管。”
“而且，你要是教得好，到时候考个证，留在学校工作，不比在外面培训稳定？”
“工资是一个月五千，这已经快赶上我了。”
徐静曾经问过朝暖，慕窈教她，她给了她多少钱。
朝暖的回答是没给。
看来也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
拉过来正好。
因为拿的不是自己的手机，和自己联系的也不是熟人，慕窈开了扩音。
徐静对慕窈说的那些话，尽数落到了朝暖耳朵里。
她目瞪口呆，默默为自家老师点了一根蜡。
要是以前，慕窈拒绝，她可能还会劝劝慕窈，毕竟一中也算个好地方。
但是现在，别说慕窈拒绝了，她就算是狠狠的拒绝，她都会举双手双脚赞同。
那可是知往啊！
她的课值多少钱不知道吗，看得上这些？
慕窈笑了，“谢谢。”
徐静一愣，“谢什么？”
“谢谢你们欣赏我的能力。”
她说完之后，便将手机递回了朝暖手中。
徐静几秒后才转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电话里，她的声音透露着急切。
慕窈看着也就大学刚毕业吧？
要知道，一中的高中美术老师，对于她这个年纪的同龄人来说，简直是可望不可即，是个绝佳的香饽饽。
她既然画技这么好，人又在漠城，不会不知道这件事。
她到底有什么理由拒绝？！
慕窈的语气依旧平淡，只是多了几分认真。
“不想。”
不想。
就这么短短两个字。
完全不在乎的模样，让徐静这个做了许多年老师的人感到了一丝羞辱。
不想？
她怎么可能会不想？
“是不想还是嫌钱不够？小姑娘，你画技好是好，但也不好太傲了，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知往老人家你认识吧？人家虽然不经常授课，但每次授课都是免费，致力于将知识免费带给大家，那才是艺术家的风骨！”
徐静说着，脑海中忽的出现了一个不太妙的猜想。
会不会，是因为慕窈压根儿就没有这么强的教学能力，才不想来学校，怕露馅？
之前徐静就对慕窈的能力有一些怀疑，而今被她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之后，更是笃定了这个想法。
她忍住了没说出去，在等着慕窈的回答。
慕窈，“……”
“画展要钱的。”
她可没有什么艺术家的风骨。
钱，谁会嫌少呢？
徐静太听清慕窈这句话，“什么？”
“老师，窈窈她不想来，算了吧。”
朝暖憋着笑，“好不容易放一次假，您好好休息休息。”
徐静听着她的语气，莫名更火大了。
但自己是老师，又不能太与这些年轻一辈计较，只能堵着气，直接摁断了电话。
她没想到她居然会碰了这么大一个壁。
关了手机想了半响，徐静才想清楚了她当时没听清慕窈说那句话是什么。
她说，画展要钱的。
说的自然是知往的画展。
徐静立刻狠狠一拍桌，暗恨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所谓。
那能一样吗？
人家知往大神的辛辛苦苦画出来的画要办画展，为什么不要钱，又不是没有钱就能在社会上活下去的仙女，人家也要吃饭啊。
至少人家授课了！
******
画展的票已经卖完了。
买家一号将钱和慕窈分了分，将她的那部分打入了她的账户。
慕窈让白猫去看了一眼，自己则是在网上处理一些事。
那丢失的两幅画。
其实慕窈早就查到了它们的踪迹，只是地点一直在变，慕窈这边一直没有时间抽身去处理。
看样子，那是有人蓄谋已久。
她的画展，画的数量都是随机的，新作品最低不会低于五幅。
按照以往的规矩，画展那边画是够了的。
只是按了印章的画旁人也用不了，慕窈猜，丢失的那两幅，估摸着是白猫当初偷懒，没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