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前遇见过他？！”
是它脑子转得太慢了，居然忘记了，她这个人从前骗人耍人都是一流，演技更是跟真的一样，只要她不想让别人看出来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有人看出来。
她这个人简直……
太可怕！
“遇见过啊。”
“十几年前，我们去了趟温老爷子的墓地，还得吗？”
慕窈的瞳孔中映着那一碗药草与血，“那个时候，遇见个小男孩。”
至于更早的记忆，她没有太大印象了。
有些事情自然是自己不想回忆起的，不回忆起来反倒是好事。
不过慕窈现在是明白的。
明白，普通的人也可能真的能转世。
也明白，她曾经一定，见过温席御一次。
而那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不记得，也不想去回忆。
大抵，那段记忆不太妙吧。
时过境迁，昔日龇牙咧嘴和老虎比凶狠的小孩子已经成长站能站在她身侧的大人。
生命倒计时，也在一点点的更加强烈。
白猫听到慕窈这么一说，像是突然立刻就想起来了这件事。
难道，这就是它觉得温席御熟悉的根源吗？
而是人幼时和长大后虽然会像，差别还是挺大的。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它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
“可是如果你这样做，后果你想过吗？”
后果。
慕窈没想过。
这种逆天的事情，她干得还少了不成？
反正她本身的存在，都是不符合常理的，不介意再多一些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更何况，
“后果，我想象不到。”
慕窈顿了顿，看血滴满了药碗，又拿出了符纸，“这件事我从来没有成功过，又怎么谈想想后果？”
不是所有的事情，在做之前，都可以预见准确的后果的。
不过，她这样做，后果无非两样。
就地死亡。
和变成普通人。
为什么给温席御治病一定要用这个早就已经灭绝，而且靠现代技术完全没有办法培育出来的药呢？
不过是因为，她要用的秘术，必须如此而已。
白猫知道自己劝不动了。
亦或者说，从慕窈决定用那样的方法去解决游临修的时候，甚至在那之前，在她将药草的种子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游临修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到头来对于慕窈来说不过是不痛不痒。
如果慕窈还是永生者的身份，那她的身份曝光对于她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可是如果不是，那在她身上的这些光环和诅咒，都会随之散去。
“你知道吗，其实我这样，对于天道来说，是在做大善事。”
“所以，如果成功了，我的损失，还挺小的。”
白猫，“？？？”
可能会死叫挺小的？
“但是诅咒，从此就没了呀。”
慕窈的诅咒，何止是总是在某些时候出现让她痛苦。
它改变她的性格，让她的身体变成这种稍微受点伤就要变成植物人的样子，都是对她最狠的诅咒。
都说习惯了就好了，但怎么可能呢？
习惯了只是麻木了，不代表伤害和痛苦就不在了。
但这种东西，也需要气运和灵气加持。
到了如今这个时代灵气稀薄，慕窈体内储存的灵气不太能支撑它，自然，性格就恢复了些。
但与此同时的，也催生出了一些其他的痛苦。
白猫知道，慕窈虽然表面上毫无表现，波澜不惊，其实早就想着，解决这些。
哪怕，是用最痛苦的方式。
可是她最想不通的一点是，既然慕窈一开始就决定了要这么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接近的温席御，为什么后来要和他谈恋爱，和他做真正的夫妻。
是逢场作戏吗？
可是她从前从来不是这种人。
但如果是对于温席御的话，要取得他的信任，这样做确实是最好的方法。
而很显然，慕窈也做到了。
“那温席御呢？”
白猫选择了认命，莫名居然开始同情起了温席御来，“你真的爱过他吗？”
慕窈将药碗朝前一推，再次给自己重新包扎。
手撑着灶台，额头浸出了冷汗，纵使神色不变，也能看出，此刻是不好受的。
而白猫见她停了手，将窗帘拉开，透过窗帘，慕窈便看见了朝着别墅内缓缓驶进来的车。
她将药碗里的药倒进锅里，开了火定好时，朝厨房外走去。
刚出门，漆黑的客厅灯就被打开，温席御几乎是第一时间目光朝她投了过来。
白猫伸了伸爪子，找了个角落开启了emo模式，将主场留给了他们。
无所谓，他们两个怎样，跟它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