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那个，那个如果可以，还是避着夫人点吧。”
他最后两句话的声音很小，只有温席御能勉强听见。
温甲挂了电话，温席御就将手机拿了下来，看他给他发的消息。
也没打算避着慕窈。
不管是什么机密，她看到，都无所谓。
他信任她的人品，更信任她。
慕窈去倒了两杯茶，在离他挺远的地方坐下。
逗归逗，半点没有多看两眼的意思。
她将茶杯给温席御推了过去，“不打算睡觉的话，喝点。”
男人在她的注视下抬起了眸子。
那双本就黑的瞳，在此刻更幽深不见底。
温席御看着慕窈那张大写着无害的小脸，啧了声。
“还真有事瞒着我。”
她的过往。
他从前就知道，慕家查出来的那些资料都是冰山一角。
但是他从未想到，她和妖鬼有关系。
既然都找到他头上来了，温席御自然也了解了这位妖鬼是什么人物。
二十五年前曾经闹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件，而后被那边的研究所抓去研究了一阵。
后来，跑了。
可是慕窈现在才多大？
妖鬼闹事的时候，她还没出生。
温席御想到了慕窈那位从来都没有被查到任何资料的母亲。
如果她母亲是妖鬼的话…
慕窈呆了下，“什么？”
“说你啊。”
温席御将手机收了起来，凑近她，“好习惯，不骗人。”
慕窈，“……”
“慕窈，可以问问，你的过往么？”
温席御的眸地多了几分认真。
“比如，你的母亲。”
“无意冒犯岳母大人，只是岳父大人现在已经过世了，岳母大人如果还活着的话，是该接来孝敬孝敬。”
……？
慕窈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你之前查过我。”
“应该知道，我不是慕老爷子的亲生女儿。”
这话术太拙劣。
都不像是温席御能说出来的话。
他怎么了，乱心了吗？
温席御轻轻嗯了一声。
听不出什么情绪，她却能感受到他此刻心思很复杂。
“不过，我亲爸亲妈，早就死了。”
“全家人，只有我活到了现在。”
她对他最大的秘密。
可能会葬送他们现在这种甜丝丝的暧昧。
慕窈即要享受当下，也更喜欢及时止损。
“既然说起了这个，我…有个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我是那种，就算你死了，死了几百年，尸体都没了，还是会活着的生物。”
“你能理解吗？”
话很直白，即使是三岁小孩，也能理解。
只是信不信，与能不能接受的区别。
慕窈以为自己能很坦然的说出来，脑海中却突然灌入了她和温席御这些天的点点滴滴。
莫名有了负罪感，心底，到底还是慌了。
温席御眉目深邃凌冽，“什么意思？”
“小祖宗，成精了？”
他爱上的这个，还真是个小祖宗？
温席御不怕这些。
慕窈不知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她好像，很久以前，就与他提过类似的话题。
“差不多。”
她再度垂下眸，没再与他对视，灌了自己一口茶。
强压下心底那不该出现的不镇定。
“你的病，不出意外的话，我能给你治好。”
“放心，就算你现在突然后悔想跟我离婚了，我也不会反悔的。”
她做事有始有终。
温席御说的正常人类的情感。
她能理解的。
她又再度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
温席御离她很近，从未见过她这种颓丧的样子。
从前是仿佛任何事都无法撩动她心弦，现在是仿佛一点小事就能让她产生极大的反应。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拿过了早已空落落的茶杯。
“那我还挺幸运的。”
慕窈迷茫的抬起了头。
“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小祖宗，被我遇见了。”
她愣了愣。
突然反应过来，他跟她说正常人都会怎样怎样，可是他自己却从来没有用过正常人的思维。
慕窈唇角像是抑制不住的勾起了一瞬。
“是吗？”
温席御看着她，认真的点头。
“我能接受，会为你保密。”
他像是突然很幼稚，伸出三根手指头指天。
慕窈看着他的动作，鬼使神差的，抬手握住了他的手指。
依旧是两个冰凉的躯体的碰撞。
却像是在这个时候，一瞬间，有了炽热的温度。
很奇妙。
慕窈的眼底像是聚了星星点点的光。
好吧。
成功被人类哄骗了。
“那么，温席御。”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她更习惯这种你来我往，也想解决自己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