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堕世，就少了禁欲，多了烟火。
温席御指尖指了指自己那扬着笑意的薄唇。
“得亲这儿。”
—
慕窈回来的时候，天色还亮着，朝暖和双双刚放学。
如今已过半夜，甚至天色将亮。
朝暖急的团团转，双双说要留在这不走她也顾不上了。
她一个劲的朝慕窈那紧闭的房门投过去目光，打心底还是觉得温席御这样的处理方式不行。
但她不敢说。
慕窈和温席御这两个人，都是她摸不透的存在。
朝暖十四岁就没了双亲，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但愿瑶瑶没事吧。
慕窈放在客厅的手机一次又一次亮起，却没有响起来电铃声。
还是朝暖回头一看，才看见了那上面的消息。
曲暮。
曲医生？！
他怎么会突然给瑶瑶打电话，难道她病得真的很严重？
朝暖思及此，心中焦急也顾不得其他，拿起慕窈的手机就摁下了接通。
那头传来曲暮一贯温文尔雅的声音，却一开口就将她炸了个外焦里嫩。
“师父？”
朝暖震惊得差点手机都没有拿稳。
“曲…曲医生？”
“您刚刚说什么？”
他居然叫瑶瑶师父！
师父啊
朝暖不可置信的认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
曲暮却听出了这不是慕窈的声音。
他未曾正面回话，而是沉默了会儿，“是朝暖吗？”
因为要给朝暖治病，两人偶尔也会有些许交流。
虽然少，但是关系拉近了些许。
温甲和双双的目光投朝朝暖投了过去。
温甲的目光中透着打量，双双则是透着好奇。
“是。”
朝暖深吸了一口气才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是谁呀？”
双双小丫头机灵，直白大胆的提问，毫不掩饰的眼神暧昧。
她的声音通过通话传到了那头曲暮的耳朵里，不大，还有些不清晰，却让曲暮听出了些许熟悉的感觉。
他微微蹙眉。
另一头朝暖毫不设防的认真回答。
“是我的主治医生，曲暮，曲医生。”
算是吧。
不知道是不是朝暖的错觉，她感觉，曲暮两个字落下之后，双双的神色很明显的僵了一下。
小丫头还藏不住什么心思，很容易发现。
只是朝暖现在心思很乱，也没有闲心思去问曲暮为什么刚开始叫出一声师父了。
“曲医生，您能来漠城一趟吗？”
“瑶瑶她生病了。”
“我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是瑶瑶她…”
朝暖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了曲暮沉着冷静的声音。
“好。”
莫名的让人心安。
又莫名的让人心中徒增许多疑惑。
朝暖一直以为，曲暮和慕窈就是普通朋友。
但是现在看来，他对慕窈的态度，早就超越了普通朋友。
两人关系匪浅。
“暖姐姐，这么晚了，我就先回家了哈。”
双双小步小步的朝门口挪动，“你不用送我了哈，我家不远的。”
朝暖的目光朝她投过去，总觉得哪儿有点不对劲。
这都快天亮了。
她倒也没拦。
——
曲暮在慕窈去了医院还没回来之后，立刻就寻人去查了那边的监控。
当然，也看见了慕窈吐血，被温席御带走。
曲暮对温席御的信任，也就那么点而已。
再加上这么久了一直联系不上慕窈，他的心中的担忧早就冒了出来。
如今手头的事情刚刚处理完，就起了来找她的心思。
只是…
他凝眸看着手机上自家家族群里疯狂乱飞的消息，心思莫名平添了一股烦乱。
“我知道，这些年，要你照顾她委屈你了。”
“但是小暮，你总得为父亲考虑考虑，那孩子亲妈死的早，也是段孽缘…罢了，陈年往事，我就不提了。”
“只是她变成这样，多少也有我们家的原因，我们难道不该赎罪吗？”
短短三句话，打着亲情牌，扰乱了曲暮一向如湖水般的心。
他们家不是做医药这一行的，却在十几年前，投资了一家疯人院。
那时候曲暮也不大。
后来他再大了些，学了医，才知道那里住着个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豪门，从来都是这么乱。
而那所谓曲家和权家的矛盾，也是这么来的。
不过，正如父亲所说，这些都已经是陈年旧事，虽然伤疤从来没有被疗愈过，两家之间的裂痕也在越变越大，但这早已是两家之间心照不宣不会宣之于口的秘密。
老一辈觉得很丢人。
曲暮一开始没有选修心理学，后来医术成就越来越高，心思也越来越往悬壶济世上靠，知道孩子无罪，就开始学习有关心理方面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