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候，温老爷子是个破例。
慕窈说她欠了人家的人情。
白猫也没办法，欠了人家的人情，按照常理就是要还。
后来温老爷子没有治好，慕窈那段时间的情绪也不太对劲。
不过，比现在好点。
而且治好温老爷子之后一切都很平静，这事儿慕窈和白猫都没有再提，过了也就过了。
白猫曾经很笃定的以为，慕窈从那之后再也不会给任何人治病，在旁边指点都算是她大发善心。
结果没想到，这才多久，她就又重蹈覆辙了。
而且对象还是温家的人，温老爷子的孙子。
“为啥？”
白猫冷静下来，试探性的问。
慕窈的目光幽幽的。
“有些事想确认一下。”
“不过，倒也不是主要原因。”
白猫猫脸疑惑，“主要原因？”
“是我觉得他死了可惜了。”
白猫，“？？？”
他无奈扶额。
看看，看看。
它早该想到。
它早该在她说出第一句她觉得他死了可惜了的时候就阻止她。
“哪儿可惜了？”
白猫试图劝慕窈清醒一点。
“你就算救了他又能怎样？”
“他被你救活了还不是要死，人都这个样。”
“你不会真想和他谈恋爱了吧？”
说实话，白猫先前从来没这个担心。
它以前问起慕窈这个问题的时候，慕窈那个态度，别说是有想和温席御在一起的趋势，温席御这个人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小祖宗你醒醒，只有我才是能一直陪着你的人！”
慕窈，“……”
她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白猫身上，一路往下。
白猫反应过来，嗖的一下姿势极其别扭的捂住了重要部位。
慕窈收回了目光。
“害羞什么，你又不是男的。”
白猫，“……”
它垂下了眸，这回，藏住了慕窈看起来都有些复杂的情绪。
“其实，我也很自私。”
慕窈呢喃般的开口，复又将目光投向白猫。
“你知道吗？”
“我不需要他陪我太久，更不需要他陪我一辈子。”
“我只需要，在他活着的时候，陪着我，而我能做的，就是为他续命。”
她的唇角勾了勾，笑容间总有一种让百花失色的魔力。
“他说他喜欢我。”
“我特别想看看，他能有多喜欢我。”
“他还能用什么样的行动，来证明，他喜欢我。”
白猫，“？？？”
它的眼中出现了些许惊恐，仿佛又看到了来慕家前的那个慕窈。
白猫从前一直说慕窈在慕家呆了十几年之后脾气变好了许多，真没说假话。
甚至，还委婉了很多很多。
从前的慕窈是什么样的人呢？
就是现在这样。
它找不到任何词语去形容她，她这个人太复杂。
白猫只能说有点疯。
违背自己之前不愿意给人治病的话，就为了给温席御一个病入膏肓的病秧子续命。
而给他续命的理由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因为，他说他喜欢她，她想看看，他能有多喜欢她。
白猫在心底默默给温席御点了一根蜡。
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上这位不是人的小祖宗。
这不是给自己本就不长的生命之路找捷径吗？
虽然被慕窈吓了一跳，但这回，白猫大抵放下了心。
她对温席御，应当是没感觉吧。
更像是遇到了一个玩物。
白猫想到这个突然想笑。
抛开重病这一点，温席御真的不弱，一点儿都不弱。
结果这么个人类天花板的人，遇上了慕窈，在她的眼中……
白猫没有再说话，它知道，这个时候，慕窈也不需要它说话。
慕窈从来没有离不开它的时候，从前带上个它，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懒，想给自己找个帮手。
而它，反倒是因为这些年的相处，越来越离不开慕窈了。
甚至慕窈不过是在神农院呆了一天，它就自顾自的找了过来。
慕窈正看着手机。
盯了没几秒，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神机姐姐~”
慕窈沉默了会儿。
“你谁？”
她的声音冷冰冰的，和平日里很不一样。
白猫听见，耳朵动了动，知道她这又是在和某个马甲对话。
没有用自己的本音。
“你不认识我了吗？”
“神机jiejie~”
“我是你可爱的小迷弟呀~”
慕窈没有再回话，拿下手机，手已经快按上挂断那个按钮。
那头像是感应到了慕窈的动作一般，立刻恢复了正常。
“姐姐，咱们的货又被劫了，不是，又要被劫了，也不对…哎呀，我该咋说呢，反正，你现在能不能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