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瞪得老圆,仿佛要掉出来一样,手上一点点用力,季安感觉头皮都被撕下来了。
他身后五六个浑身肌肉的打手更是目光猥琐的盯着他。
季安眉头紧皱,咬着牙强忍剧痛,他知道如果不逃出去,真落到陈和这种毫无人性的人手里,迎接自己的一定比生不如死还可怕。
他一点都不怕,但是妈妈需要人照顾,想起那个唯一对他好、给他无数温柔陪伴的女人,季安突然发了狠,仿佛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弱兽,张口咬住陈和胳膊狠狠用力。
“啊——”
手腕上的鲜血随着陈和的撕心裂肺的惨叫流出,季安趁着陈和松手的瞬间,连嘴角的血迹都来不及擦,转身踩上床,冲着床旁边的玻璃上狠狠一冲。
哗啦——
年久未修的玻璃瞬间被冲击成无数碎片,从季安的苍白的面颊、胳膊、大腿、脚裸一一划过,被割开的伤口大小不一,争先恐后的渗出血。
可季安连感受痛觉的时间都没有,双手护着头,落到一楼堆满纸壳废品的垃圾堆中。
一楼有个靠捡废品为生的老奶奶,所有垃圾堆满一楼楼道,引起很多人不满,后来季安见这个老奶奶可怜,就帮她把废品全都移到了这里,这块只有三楼他一家住户的房间有窗户,熏不着别人,季安没想到有一天善良会救自己一命。没有这片废品缓冲,自己一定当场骨折。
在垃圾堆里滚了两圈,他立即起身往一处隐秘的小路跑,还没迈出两步,左脚脚裸传来仿佛被马鞭抽了一鞭的疼痛。
雪上加霜,他双脚竟然都被扭到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去追,今天这杂种必须死!”
季安往楼上看了一眼,死死咬着牙,哆哆嗦嗦往外跑,然而受伤的脚裸根本不配合,他还没跑出几米,跑下来的打手瞬间追上他,后背突然被什么东西猛捶了一下,季安都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咔喳声,瞬间摔到。
腺体的纱布被人撕开,季安浑身冰凉,如同被放入冰窖。
两个人一人架着他一条胳膊,把人拖起来。
陈和被人推了下来,到了季安面前,扬手趴给了他一巴掌:“狗东西,怎么不跑了!”
季安左脸立即肿起,红色的巴掌印如此清晰,他疼的闷哼了一声。
随后陈和从兜里拿出一把水果刀,双眼闪烁着兴奋,噗呲刺入季安腺体旁边的肉里。
“啊——”季安瞬间仰起头,发出哭腔的惨叫,冷汗从头发缝隙、雪白的面颊,白皙的脖颈皮肤中渗出。
半寸长的匕首直接立起,在空气中微微晃动,足以看出下手的人有多凶残,刀尖又刺入的有多深。
这个小区是老小区,老人居多,没有保安,就算有看到这么凶残的人,也一定会关门自保,作什么都没听见。
空旷的楼门口,粉绿相间的青石砖上被一片鲜红的血迹熏染,季安疼的浑身抽搐。
陈和眼冒绿光,捏住季安冷汗直流的脸,丧心病狂地说道:“我改注意了,你长得这么漂亮,就这么废了你的腺体不是可惜?你还没被终身标记过吧,我突然像看看美人被迫打开生殖腔后会是什么表情!”
“你们两个!”他冲身后的两个打手下命令:“去,让这个omega体验一下终身标记的感觉。”
“不要!”季安激动的挣扎。
一双大手伸过来,滋啦—把他衬衫撕碎,绑在手腕上。
带着粗茧的手说着白皙皮肤往上滑,那些人恶心的笑脸映在季安眼底,他浑身发抖,胃液恶心地往上翻涌。
他绝望的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一颗一颗往下淌。
就在不远处,一辆林肯停在小区门口,后车窗被降下来,一双带着奈而墨镜的脸,沉默地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一切。
驾驶座上的郭助焦急地问道:“曲总,还不过去吗?在这样下去季先生真的完了。”
曲贺平静地摇上车窗,不紧不慢地说道:“直接开车撞上去。”
另一边,季安感受到身边的人散发出带着恶意的信息素,耳边都是污浊的奸笑,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是冰的,如同置身冰窖。
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只是保护自己想和妈妈好好活着。
到底谁来能救救他?
滴滴滴——刺耳的车鸣由远及近,直冲冲地呼啸着撞过来。
围着季安的三个人一惊,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卧槽了一声,撇下季安慌乱地往两边跑。
季安咚地一声摔在石砖上,胳膊膝盖都被擦破了皮,起了淤青。
他如同一个被扒光的破碎瓷器,从骨缝中冒出寒气,让他在夏季的暖风中瑟瑟发抖。
一双黑皮鞋出现在他眼前,随后一件温暖的大衣披在他身上,毛孔仿佛被这份温暖烫伤剧烈瑟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