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见那个男人垂下头，两个人紧贴在一起。
他们在接吻。
酒吧门口的人流不算少，即便是晚上。
方书也没想到宋喻会在这里亲他，短暂的亲昵过后，方书抬起指腹按了一下微微发麻的唇角。
“怎么出来了？”
宋喻垂眸看他，道：“不出来看着你勾引人吗？”
这个词方书就不太喜欢了。
方书下意识转头，却没看到刚刚那个男生的身影。
他也没有丝毫诧异，反而看着宋喻道：“分明就是你故意的。”
从他拿着顾知的画像拜托宋喻找一个相像的人开始，宋喻心里就惦记上了。
这会儿能等到现在，也算是真的忍耐了。
毕竟这个家伙有超出常人的占有欲。
不过片刻，宋家的司机就已经开车到酒吧门口了。
就在方书转头和宋喻坐车离开的那一刻，他忽然看到了顾笙。
顾笙站在酒吧门口内侧，神情不定的看着他。
方书知道他看到了自己，唇角露出一丝类似于挑衅的笑容。
他知道，很快顾笙就会主动来找他的。
但是在那之前，方书首先去找了顾知。
就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地方。
不用方书主动去找他。其实当方书出现在这个地方，就已经说明了他的回答。
很快一个服务员就给方书送了一杯酒，还说有人邀请他去二楼的第七个包厢里。
推门而入，是顾知。
顾知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道:“我没想到你会帮我。”
方书毫不客气的在他面前坐下，散漫道：“如果不是牵扯到宋家，我也不会帮你。”
提到宋家，顾知不禁想起了之前打电话的那次。
顾知抿了抿唇，那张俊美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类似于哀伤和疲惫的表情。
“你真的愿意相信一个人类会和血族在一起一辈子吗。”
方书笑了笑，道：“我当然不相信。”
但是很快，顾知就听到了他的回答：“我只相信宋喻。”
顾知抬眸诧异的看向他。
方书有意无意的拨弄了一下脖子上的镣铐项链，很轻的笑了一声：“虽然这个家伙很多时候都不太老实。”
在宋氏集团办公室里坐着的宋喻，佩戴的蓝牙耳机里忽然发出几秒的噪音。
他面前的电脑上是一段声波，连接着方书身上的窃听器和追踪器。
方书的那声轻笑他也听见了。
被发现了。
宋喻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而是抬手按了按耳机，以便将方书的声音听的更加真切。
顾知不太明白方书在说什么，但是他还是明白了方书的意思。
方书比他聪明的多，而且宋喻对他的态度也确实不一样。
或许当初他所渴望的，真的有一天会落在别人身上。
但是那个人永远不会是他了。
顾知握紧了手指，开口时带着几分艰难：“我，我能不能拜托你，向宋家要我被注射药剂的解药。”
方书轻声“啊”了一下，转头看他道：“宋家应该还没有研制出这种药剂的解药，毕竟连我都没有。”
在遇到顾知的那天，方书就猜到宋喻可能给他摄入了同样的药剂。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只对宋喻的血液感兴趣的原因。
另一方面，方书确实不大能够真的吸食别的生物的血液，但那是因为心理原因。
不过和顾知不同的是，顾知是被迫的，但是他是自愿的。
反正宋喻愿意受这个苦，他也不会客气。
顾知现在真的是无法理解了：“宋喻给你注射这种药剂，你居然还愿意待在他的身边？”
方书支着下巴看他，问：“那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了宋喻心底的那个心思，宋喻的唇角微微扬了扬。
就在顾知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这个包厢的门被人粗暴的拍打，甚至踢踹。
顾知猛然看过去，发现方书进来的时候把门锁上了。
也多亏这个，外面的那些人才没立刻闯进来。
方书盯着那扇门，若有所思道：“来的还挺快。”
顾知和他对视了一眼，几乎立刻就猜出了外面是谁的人。
顾笙！
顾笙的人怎么会跟在方书的身后找过来？
方书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盯着他问道：“你确定要向顾笙复仇？”
顾知微微蹙眉，看着他。
短暂的寂静衬托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
就在很重的一声动静过后，顾知回答道：“我确定。”
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逃出顾笙的阴影，与其自己终生躲在某个角落里被这些痛苦的回忆折磨，还不如与顾笙折磨一辈子。
反正他也要顾笙尝到痛苦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