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更容易引起怀疑。
许止卿自从进了许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态度看着方书的一举一动。
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他记得他的死和许家脱不开关系。
他不喜欢许家，却喜欢方书下意识维护他的模样。
注意到方书的眉头渐渐皱起来，许止卿终于肯给他一个答案了。
众目睽睽之下，几乎大部分的厉害的风水师都在现场，但是许止卿却能够肆无忌惮的在场，还能够毫不隐晦和方书交谈。
这种场面莫名的怪异又滑稽。
许止卿贴着方书的耳朵，声音顺着呼吸的气流钻进耳朵里：“知道为什么他们想要杀死我吗？为什么到最后我死了？”
为什么许家的人要杀死许止卿，为什么到最后许止卿死了？
许止卿死了，那他饲养的恶灵呢？
方书骤然醒悟。
许止卿的死或许只是个掩盖，掩盖真相的手段。
许止卿站在方书的身后，声音就在耳畔响起。
两人的目光逐渐重叠在祠堂那座高大的金身佛像上。
许止卿轻声道：“看到我了吗？我就在那里。”
第82章 虚假
假设有一个大胆的猜想，许家当初并没有消灭许止卿饲养的恶灵，而是将它留了下来。
那么什么地方才能镇压住邪灵的气息呢？
方书曾经在古书上见过一个极其邪恶的咒术，用人体为法阵，放置在东西南北四个角落里，中间用邪咒进行镇压。
这样不仅可以镇压恶灵的邪气，而且还可以起到逆转气运的效果。
这是一种极其邪恶又病态的咒术。
这种咒术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是从事这行业的人，基本上都听闻过。
此刻，方书的脑中逐渐闪过刚刚看见的一幕。
许故，许省德，许执，许志乐。
这是刚刚祠堂里的那些灵位，而且都是英年早逝的灵位。
不多不少，正好四人。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而这个祠堂中间，就是那座佛像。佛像袈裟上的根本不是普通的黄符，而是用来镇压恶灵的黄符。
用尸体所下的咒术，就是镇压邪灵的邪咒。
许止卿，就是那个咒术所用的尸体。
即便没有任何证据，方书却在猜测中隐隐发现了沉淀多年的真相。
目光注视到那座佛像，许止卿脑海中的记忆才慢慢变得完善起来。
他比方书更早知道这里的问题。不管他现在是鬼魂还是别的什么，他的尸体对他总归是有些莫名的吸引力的。
一旦到了这个祠堂里，过去那些破碎的，不愿提及的记忆，也一点一点在脑海中恢复过来。
许止卿曾经是天之骄子，也确实误入歧途。
只是在那个念头酿成大祸之前，许止卿停手了。
但是被许止卿饲养出来的恶灵往往比普通的恶灵更加强大，更加惹人眼红。
许止卿也因此遭来杀身之祸。
一个家族的天之骄子，跌落尘埃，变成这个行业人人所不齿的对象。
被派去捉拿许止卿的人，被莫有虚无的罪名盖在头上，也变成了计划的一环。
所有的一切，换来了今天许家的成就。在珠宝行业的龙头。
这就是转换气运的最终目的。
或许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或者是那些怨恨随着破碎的记忆消散了，现在想来，许止卿倒也没有多大的仇恨。
在这行业误入歧途的人总归是走不远的，在许止卿以自己的鲜血饲养恶灵的时候，他的寿命就已经不长久了。
只是误打误撞，被许家拿去做了嫁衣。
许止卿将所有的一切托盘而出，他垂着眸盯着方书的侧脸，莫名有些遗憾：“如果，我早知道会遇见你的话……”
他说不定不会去饲养恶灵，让自己活的长久一点。
直到遇到方书为止。
人各有命，天道在上。
好在他也没有多遗憾。
方书听完这一切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而是跟着众人被许家人驱赶出去。
或许是许止卿的魂魄引起了尸体的共鸣，这才在无意间泄露了恶灵的气息。
转换气运本就是逆天而行，许家的气运走不了多久。
一场毫无体验感的活动结束后，方书重新回到了浇花睡觉的时光。
许止卿也仿佛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又恢复成了以前那个不正经的模样。
没过几天，这里下了一场很大的雨。电闪雷鸣，春寒料峭。
方书病倒了。
许止卿是在第二日发现他的不对。
方书一向睡眠不好，向来没有赖床的习惯。有的时候，甚至要强行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
这一日，方书却睡到了日上三竿。
方书的睡姿一向不安稳，很多时候都喜欢缩在一个角落里，像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