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接通，秦夜疲惫低哑的嗓音传来，听到秦夜的声音，白昼心中那股莫名的委屈突然冒出，鼻尖也酸酸的。
他带着哭腔焦急问道：“先，先生，我妈妈是不是出事了？”
白昼太过慌乱，抬手揉了揉眼眶才发现自己落了泪。
秦夜听着他慌乱的哭腔，心中一阵刺痛，像被石子击中一般，这种感觉令他很不适应。
“谁告诉你的？”
秦夜的语气很不耐，可白昼此刻被慌乱迷晕了头，完全没听出他的语气中质问，反而焦急的继续问道：“先生，她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白昼哽咽着，语气里带着不由自主的质问，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再也抑制不住般。
“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他妈敢这么跟我说话？！”对话那头，秦夜暴怒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白昼的思绪。
白昼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哑着嗓音连忙低声道歉。
“对，对不起先生，我，我只是，只是太着急了……”
他心里懊恼着，怎么能跟先生这么说话，先生是自己和妈妈的恩人，事情明明还没有确定。
白昼语句中带着哭腔，但突然想到什么，又立马哑了声，先生不喜欢他哭……
秦夜坐在办公桌前，眉头紧紧蹙起，他已经能想到对面的人哭泣的场景，这让他心中有些烦躁。
“自己去医院。”
秦夜的语气中夹杂着不耐，白昼听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好像，又惹先生生气了……
可如今他没时间去想这么多，他要去医院，妈妈还在医院…
第二十章 妈妈…不见了……
医院。
一片寂静的走廊上充刺着浓烈的消毒水味，白昼急匆匆赶来，手术室门口空无一人，只有那手术室三字通红的亮起。
白昼抬眸看着那明晃晃的几个大字，心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像只扔下的小兽，一时迷失了方向。
秦夜从电梯下来，一眼便看见了白昼，只是想象中白昼大哭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秦夜走近。
高大的阴影龙笼罩在白昼上方，白昼知道是秦夜，可他却没有抬头，只是失神般看着地面。
好像一根木头，没有生机，头顶那颗曾经见他就高高挂起的小呆毛此刻也焉巴巴的垂起。
秦夜微微蹙眉，在一旁坐下，微微侧头就能看见他通红的眼。
从秦夜的角度看去，只见白昼抿着唇，精致的小脸一片惨白，浮现出担忧与害怕。
担忧吗？这种情感他并不明白。
手术室的灯突然熄灭，白昼猛地抬头冲了上去。
白昼紧紧便拽住了他的衣袖，指尖发抖，泛白：“我妈妈怎么样了？”秦夜这才发现，白昼眼眶里布满了血丝，可却是在看着医生，白昼像是在确认一般，死死看着面前的医生。
“我们尽力了……”医生叹气着，抬头却见秦夜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他顿时慌了神。
他怎么忘了，病人是秦夜带来的。
医生看着秦夜，一时也不敢离开。
秦夜没说话，深邃的目光落在白昼身上。
从他的角度只能勉强看清白昼抬手抹了抹眼泪，肩膀颤抖。
“下去吧。”
秦夜淡声说着，等人走后才向白昼走去。
白昼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只有那瘦弱的肩膀在不停颤抖，秦夜静静的看着他没有任何言语。
好半晌才缓缓说道：“走吧。”
他拉住了白昼，却发现白昼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愿不由蹙眉：“白昼。”
“先生…”
白昼抬眸，漆黑的瞳孔如同一谭死水，像是深不见底的空洞，他压声说着：“我不想回去…我想陪着我妈……”
他说着，眼泪再也忍不住掉落，在空荡的走廊里，这哭声尤为凄凉。
秦夜没在开口，深邃的眼眸淡然的看着白昼痛苦的模样，任由他哭着。
——
“秦总，没什么大问题，多休息就好。”
医生低头恭敬说着，见秦夜半天没声响，忐忑的抬头看了看。
“出去。”
秦夜低声说着，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白昼睡得昏昏沉沉，睡梦间他梦到了妈妈还有先生…
可突然便下了雨，妈妈不见了，先生也不见了，只有他自己了…
白昼突然惊醒，感受着脸颊冰冷的泪水，他伸手抹了抹眼眶，有些不真实的看着周围。
突然，发现了坐在一旁的秦夜，心里陡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先生还在。
“怎么了？”秦夜听声音有些沙哑，夹杂着疲惫。
白昼看着看着，眼眶突然便红了，白昼吸了吸鼻子没忍住哭了出来。
秦夜见他又哭了，抬头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瞳孔里夹杂着白昼看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