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陈肆年怒火冲天,他将我甩在床上,看着我挣扎着爬起的身体怒斥道,
“你还想干什么!闹够了没有?”
“呕——”
我好不容易爬到床边,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一片浆糊,
被他甩的那一下,我的胃里瞬间翻滚不停,
陈肆年责骂声戛然而止,一群佣人围着我,将我小心翼翼扶起,然后拿帕子擦干净嘴角,一切都是那样的井然有序,
男人沉默着将我塞进被窝,吩咐佣人看好我,不允许我再下床,才沉着脸出门,
其实不用他吩咐,刚才那点折腾的力气已经被我全耗光了,我现在连踢被子都做不到,只觉得呼吸不上来,
佣人重新热了药上来,但我已经烧得迷糊,只会喊爹娘流眼泪,
我不知道陈肆年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一改常态,又把我的衣衫脱尽,抱着我进了浴缸,
他居然想亲自为我清洗,我努力挣扎着不让他碰,但在他眼里,我只是不舒服地动了动,又哭喘了几句,
房内的佣人都被他赶走了,他拿着药膏,吻干我的泪给我涂抹,最后才重新又拿起那碗汤药喂我。
第118章 陶意篇18
“再过一会,要是还没退下去一点,我就去叫大夫好不好?”
我其实不想让大夫看这事,陈肆年一开始也是一样的,以他的性子,他根本不可能让别人看我的身体,只不过他现在突然改口了,
“不要。”
我病怏怏地趴在枕头上,小口喘着气,
“好嘛,那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以后我都依着你行不行?下次别再吓我了嗯?”
他说得很好听,但还是又把我抱回那个门窗都被封好的房间里,
“叫人把二楼别的房间都锁起来,别让你们小主子进去,要是再被他从哪里爬出去,我要你们好看!”
这话他是在门外说的,但却一字不落地进了我的耳朵,
到底是说给谁听的呢?好没有意思。
最后陈肆年还是叫了医生,明明才过去小半个时辰,他不守信,我其实可以自愈的,
陈肆年只让他给我扎了退烧消炎的吊针,至于他有没有交代我的病因,我并不知道,
他让佣人送走医生后,捏着我因为挂针而冰凉的手指,沉默不语,
很多东西彻底打碎了我和他之间表面的平静,
从那以后,我和他之间的问题越来越大。
陶沁已经被他知道了底细,他为了能多和我说会话,顺藤摸瓜,把陶沁送给我的信全给我拿了回来,
最后的软肋被他捏在手中,看着这些在我“出差”前的信件,我心里酸涩一片,
“她和几个小姑娘出去买新衣服,差点被砸场子的人殃及……”
我抬头看向他,手里紧紧攥着信件,
“没事啊,我的人当场就去解围了,她好好的呢,没关系的。”
“你派人跟着她…是不是?”
陈肆年有些犹豫,他小心地抱起我,贴在我的后颈,
“我只是想保护她,我怕她出事了,你也不想……”
“你看,这不就好好的吗?她也不知道这其中的事,以为只是警署的人巡逻,刚好遇上了。”
我心里很疲累,却又暗骂自己矫情又做作,
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要不就这样从了他吧,反正什么也没了,我还守着这点清高干什么呢?
真是婊子立牌坊,让人觉得无用又耻笑,
堕落实在是太容易了,只要放弃自己的追求,忘记自己的本我,没有目的地活着就行,
不用再为金钱而拼搏,不用再为地位而努力,只要躺上去,就会有好吃好喝地供着,连妹妹也会被人暗中优待,
“陶意?陶意!你在干嘛!”
“噗——咳咳咳——”
我趴在浴缸边咳嗽,陈肆年用力拍打着我的后背,企图将我呛到的水全拍出去,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跟我说说话啊?你是不是不小心的,嗯?”
陈肆年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他把我用浴巾抱起,看着我有些浑浑噩噩的脸庞,
“第几次了?只要我没看着,你就给我找事!跳楼梯,玩菜刀,摔玻璃,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次呢?你是想淹死自己吗?”
什么?我居然干了这么多事?我什么时候做的,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明明最想活了,我根本不可能去寻死啊?
我终于意识到我自己的不对劲,浑身颤抖地扯住陈肆年的衣领,惶恐地看着他,
“什么时候?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
陈肆年懵了,他也许一直以为我只是在故意跟他对着干,却没想到我在自残的时候,连自己都毫无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