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安看着恭敬答话的陈弈,这才看出来,这位陈弈是江昱珩手下的人。
“家乡?”江昱珩指间轻轻划过茶杯的边缘,这个选择似乎不错,“......谁给他挑的地方?”
“是赵公子。”陈弈道。
李淮安也开不了口,也拦不住他,便一屁股坐在了江昱珩身边的椅子上,恶狠狠的瞪了陈弈一眼,然后又哼了一声:“......哼。”
陈弈不为所动,江昱珩也没有心思关注这个孩子的心理活动,目光依旧看向陈弈:“其他还有什么吗?”
“赵公子身上似乎有伤,但是他遮掩的好,我并没有发现更具体的。”
赵修羽面上冰冷,几乎没有人敢接近他,陈弈也不敢多跟他说什么,李淮安就更不敢乱说话了,祁远与他接触也只是交易而已,冷淡的人往往会被忽略他平时的样子。
但是陈弈站在角落的时候,就会习惯性的观察所有人,这才发现了赵修羽的不同。
“受伤?”江昱珩也没有发现这一点,赵修羽在他面前的形象总是强大的,让他想象不到赵修羽受伤是什么样子。
赵修羽带着东西回来的时候,李淮安被支走那东西,季白则在外面忙活,转身拿东西的时候直接撞上了赵修羽,让赵修羽怀里的书散落了一地。
“......唔,赵大人......抱歉抱歉。”季白俯身帮他捡书。
赵修羽看了看屋里,似乎是被熏了什么药,味道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疫病那会儿累积下来的药味儿已经消失了,应该是江昱珩让季白出来干这个活儿的。
赵修羽抬头观察屋里,完全没察觉到季白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震惊神色,让他连捡拾书本的手都顿了一下。
书本收拾好,季白便飞快了开了屋子里的门窗,回了洞天。
江昱珩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屋子里的药味儿让我晕乎乎的,我就让季白帮我给屋子里熏了一些我能接受的药味儿,你觉得怎么样?”
“很清幽,有安神之效。”赵修羽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书放在了桌上,“我跟祁远说,我们是修仙者,想找时间为陵光神君供奉香火,他已经同意了。”
这也是为江昱珩找时间点亮命星。
“嗯,谢谢。”江昱珩点了点头,背在身后的手捏着那颗珍珠,晦暗不明的眸子不断翻涌着什么。
还真是看不出来......他身上有伤。
“......”赵修羽转头才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江昱珩上前帮他扶正了刚刚被季白这个没轻没重的人撞歪的发冠:“......我给你的乾坤袋里也有不少衣裳和配饰,有机会试试吧。”
“在世间游走,你是贵家少爷,我是护你周全的侍卫,身上还是不要带太多的贵重物品,容易被盯上。”赵修羽伸手捏了捏他的脸,“你手上的鳞片怎么样了?”
江昱珩摇了摇头,走向那边,坐在了椅子上:“还没消下去,季白也没什么头绪,而且龙族的发热期的关系,季白不敢乱用药。”
李淮安拿了吃食回来,一进门就看见了赵修羽,这下他可有机会告陈弈的状了:“赵公子。”
赵修羽点头回应,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注意力又回到了江昱珩身上:“你饿了吗?”
“只是有些馋了。”江昱珩笑吟吟的从李淮安手里接过了食盒子,“修羽一起吃吗?”
赵修羽摇了摇头:“不了,我现在没什么胃口,你慢慢吃。”
李淮安扯了扯赵修羽的袖子,悄声道:“陈弈背刺你。”
赵修羽不解,陈弈做了什么能被李淮安称之为“背刺”。
“他把你们的事情告诉了......江公子。”李淮安说着,悄悄瞥了一眼江昱珩,果不其然,那个男人正一脸笑意的盯着自己。
赵修羽恍然大悟,转头看向了就已经:“哦,他说了多少?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祁远靠谱吗?”江昱珩正在翻看赵修羽带回来的书,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
赵修羽道:“嗯,对于神君庙,他还是认真的。”
这些书只是一些无聊的古籍,江昱珩放弃了继续去看下去的想法,拿起了筷子:“那就好。”
李淮安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次,心中的震惊一下就爆发了:“......既然这样......你们那会儿搞的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只是担心被有心之人偷听去了而已。”赵修羽帮江昱珩布菜,看了一眼李淮安,“祁远说,疫病的事情他不想追究,但是你得在派下来调查的人到这里之前离开,要是被发现你可能会下狱。”
其实祁远还有意无意的威胁了一句“他应该也不想看着‘百棋’就这样彻底消失吧?”,赵修羽觉得这话怪怪的,就没有转述,前面几句就能让他明白这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