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我将夹克裹在身上，两年多过去，他和我身高已经差了一大截，外套下摆几乎要遮过我的臀//部了。
杰森见我还穿着不方便行动的裙子，一手抓着夹克一手提着高跟鞋光脚站在地上，本来已经大步走到了前面的他停了下来，等我小跑着追上去，还伸出手挽住我的手臂。
我们一路无言地进了公寓，我顾不得换衣服，把门关上之后就拉着他挤到沙发上，吭哧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杰森......”
“什么都别说了，阿德拉，”他哑声说道，“他放弃了我......现在还找了代替品，哈，是一周，还是一个月？他就放弃了我！！！*”
我无言以对，只能紧紧地抓住他的手。
“我那么信任他，我那么痛苦地在那里等待他，而他把我丢在那里等死！！！*如果不是你来救我，我早就死了！！！”
“我很抱歉......”
“该道歉的不是你，阿德拉，是他！！！是蝙蝠侠！！！他现在居然还敢让那个冒牌货来我们地盘上，他该死——”
“够了，杰森！”
我猛地站起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很奇怪，我的潜意识似乎在反驳我听到的话，蝙蝠侠并不是那种混蛋。他深爱着他的家人们，只是他不擅长表达而已，他一定会为了杰森的“死”而痛彻心扉......
但我要怎么说出口，我甚至不知道蝙蝠侠的黑色面具下是谁.....我没有任何立场劝说杰森放下过去......
我抹了把眼睛，顾不上自己脸和手上沾了黑色睫毛膏的泪水，随便把手蹭在裙子上糊弄两下，才忍着哭腔对杰森说：“——不要再说那些了，太痛苦了，不要去回忆它们......”
他盯着我看，蓝绿色的眼睛里映出我那张狼狈的脸，有些慌乱地抱着我的肩膀：“不要哭......阿德拉，抱歉，我.......”
我想反驳我没哭，但眼泪不听话地顺着脸颊流下来，打湿了我锁骨上的项链，我只好转开头，低声说：“我去洗脸.....”
我躲到浴室换了衣服卸了妆，把脸洗干净，又往红肿的眼眶上拍了点冷水，终于感觉自己情绪稳定一点了，这才走出客厅，清了清嗓子，问他：“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我.....我都可以，”杰森缩在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要不要我出去给你买汉堡王？我开车过去很快的，你想要加巧克力酱的圣代吗，我还可以帮你带份薯条。”
“算了，我记得冰箱还有点蛋糕。”
我说着打开冰箱拿出蛋糕，给杰森切了一大块带水果的，然后把半成品炸鸡拿出来，丢到空气炸锅里面，又给他倒了杯果汁，自己捧着热牛奶坐在他旁边小口喝。
沉默中我们吃完了宵夜，杰森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伸手把我夹在卫衣帽子上的头发拨出来：“没事的，阿德拉，马上我们就可以完成复仇......”
“什么复仇？”我皱起眉毛，“你没和我说过这个。”
“今晚我去见了丧钟，斯莱德·约瑟夫·威尔逊，我们过一段时间就回哥谭去，他会帮我们做事。”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我想了想，似乎是某个大名鼎鼎的雇//佣//兵，于是我问他：“你和他谈拢了？他危险程度如何，要不要我提前——”
我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杰森摇摇头，表情有些阴沉：“他不会。他信誉不错，收了钱就会好好干，不然他的雇主们早就把他剁成十几块分了。”
“好吧，”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挪过去了一点，紧紧贴着他的手臂，“如果他有什么不对劲的，第一时间叫我。”
杰森点点头，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我便催促他早点去睡觉，不过他只是一个劲盯着我，然后犹豫着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阿德拉，我会干掉那个老混账的，连着你那份一起......向他复仇。”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我在走神没听清楚，于是我疑惑地回头，看到他踌躇不定的模样，耐心地等待杰森继续说完。
不过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对我道了晚安。
我握住藏在身后的拳头，试图将心头那抹担忧拂去，打起精神对杰森说：“晚安，杰森。”
*
糟糕的宴会夜过去之后，我总算遇到了一件好事：韦恩集团初步决定和我们签订框架协议，我打算下周亲自去一趟哥谭。
杰森听说我要过去之后，坚决要求跟我一块去，一开始我担心他还没摆脱阿卡姆的阴影，不太乐意，但最后被他以“我们分开行动才更加危险”说服了。
“好吧，如果感到不舒服了一定要和我说，”我只好这样要求他，“还有我们要不要多带几支小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