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世界总是不公平的,皇上更不可能让后宫的嫔妃们排着队轮流侍寝,他只是按自己的喜好,去挑选自己宠爱的嫔妃,偶尔才会翻一翻其他嫔妃的牌子,这样一来,容香想要顺利侍寝就得靠运气了,毕竟一来,她在所有新进宫的嫔妃中并非是长得最好的,二来,她的品级也不是最高的,贵人宫里多得是,谁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才能想起她?
容香只是脾气不怎么好,也算不上精明,可她不傻,在经过翠萍的点拨后,自然也想通了这一点。
过去在宫外,她为了维持京都第一才女的人设,所以清高点无所谓,可在宫里,她就算再清高,没了皇上的宠爱,她什么也不是。
这样一想,容香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事了,哪怕她心里恼怒容篱不识趣,但为了能够早点遇到皇上,也不得不厚着脸皮每天来毓秀宫。
这一点也是容篱没有想到的,她没想到她这个印象中极要面子,脾气一点就着,喜欢端着架子的嫡妹,居然能够厚着脸皮不顾别人的目光缠上了她。
阿秋黑着脸进来,看着半靠在榻上看话本的容篱,欲言又止。
“怎么了?一大早的,火气那么大。”容篱看着哦她气鼓鼓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
“还能怎么了,那容贵人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几日,每日一大早便跑过来,奴婢都说了,主子没空儿见她,可她好像就是听不懂一样,自顾自的坐在大殿那儿,一会儿要点心,一会儿要茶水的,真真是半点儿脸面都不要了!”阿秋没好气地说道。
自那日被容篱婉拒后,容香好像豁出去了一样,变得不要脸不要皮的,每日一大早便来毓秀宫呆着,容篱不见她,她也不恼,每日就赖在毓秀宫喝茶吃点心,还时不时对着宫人们指手画脚,挑剔这挑剔那的,搞得毓秀宫的宫人载声怨道,现在连脾气最好的阿秋都忍不住了,跑进来向容篱抱怨。
“又来了?”容篱神色平静,眼眸波澜不惊,仿佛并没有觉得意外。
“可不是么?一来就让人给她上点心,还说自己没吃东西,肚子饿,待下面的人将点心送上去,又挑剔说点心不好,说咱们宫里的人是不是故意要害她,喝了茶,又挑剔茶水不好,还说主子抠门,说主子舍不得上好茶,一点姐妹情分也没有!”阿秋生气地说道:“她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她自个儿住的偏殿吗?还想要好吃好喝,若不是宫里有规矩拦着,奴婢都想直接抄起扫帚将她赶出去了,见过不要脸皮的,还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她打骂宫人了?”容篱沉下脸。
“那倒没有,她没那个胆子,就是嗝应人,”阿秋一脸鄙夷地说道:“日日跑来白吃白喝,不到天黑不离开,当谁不知道她那点儿心思呢!无非是想着在这儿碰到皇上罢了,还好这几日皇上没来,要是来了,可不得被那狐狸精勾走了!”
“你呀,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皇上岂是你能编排的?”容篱看着阿秋气愤不已的模样,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脑袋,说道:“本宫这个嫡妹从来都不是好伺候的主,你心里有怨气,说了也就说了,可有关皇上的事儿却不是随便能说的,正所谓祸从口出,你呀,日后可得管管自己的嘴,别一激动啥话都敢说,万一说错了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到时候本宫可救不了你!”
阿秋这口直心快的性子,真是让容篱操碎了心,往日她也告诫不少,可这丫头根本就听不进去,当面认错,回过头来该如何还是如何,容篱也是拿她没办法。
还好阿秋虽然不会说话,可她却十分听容篱的话,容篱生怕她这样的性子出去容易闯祸,因此拘着她,轻易不让她离开毓秀宫,阿秋也没有怨言,乖乖在毓秀宫呆着,闲暇的时候也不乱跑。
阿秋吐了吐舌头,说道:“主子放心,奴婢知道轻重,这不是现在没有外人嘛。”
容篱看她这副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阿秋进宫那么多年了,还是这样单纯的性子,看来的改不过来了,若是有机会,她还是早点将她送出宫罢。
“主子,你真的不去管容贵人啊?”阿秋皱着眉,担心的说道:“这容贵人为了争宠现在连脸都不要了,一心想在咱们这儿截胡呢,这几日是碰巧了皇上没空儿过来,若是继续放任下去,万一被她遇到了皇上,那可怎么办?”
“遇到便遇到呗,难道你还怕她吃了皇上不成?”容篱笑道。
“奴婢倒不怕她吃了皇上,只是担心,若是皇上真的被她勾了去,那主子的面子往哪搁啊?”阿秋见容篱还有心情和她说笑,顿时没好气地白了容篱一眼:“我说主子,你这心也太大了吧?就容贵人这样的,分明就是不怀好意,若是换了别的嫔妃,恐怕早就将人打出去了, 你倒是好,啥话也不说,不见也不管,任她在咱们宫里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