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比,就算是再三这种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
“失去些钱财,对您姑母来说,又算什么十分严重的事情呢?”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杨公子与您的姑母,相依为命已经许多年了,姑母待你,可以说如同亲子一般,可是?”
“既然如此,”
“你如此草率地决定将自己的生命,如此毫无意义的付出,要是叫您姑母知道,”
“她究竟是怎样的想法呢?”
“她只会是伤心欲绝吧。”
“或许你有你的想法,但是,在我这个只活了十五年,刚刚送走相依为命的阿翁的人看来,”
“实在是大不应该之事。”
白锦儿一番话出口,说的杨公子的脸色是由发白到发青,由发青到发红,再由发红变回苍白。
一番话好似醍醐灌顶,说的杨公子此时是既后悔,又羞愧。
他甚而觉得白锦儿再普通不过的眼神,看在他的眼里,就好像是在嘲笑他一般。
杨公子张了张口,最终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而是懊恼地哎了一声,右手握拳狠狠地锤在自己的膝盖上。
“你说的对小娘子,实在是,实在是我魔怔了,我竟然,做出这样子的傻事情,”
“哎。”
“可惜此时,再说什么都为时晚矣。”
“哎!”
“我真是不孝”
“这会子,又轮到我说你了,”
白锦儿看着杨公子,从刚才到现在,总是见到她笑了,
虽然这淡淡的笑,里面包含着的是对杨公子的宽慰。
“方才杨公子如何同我说的,此时,原样想一想就好了。”
“总之,我们还活着,不是吗?”
杨公子瞬间明白了白锦儿的意思,
结果,倒是自己说的话,教导了自己了。
两人对视一眼,对彼此笑笑。
“你们竟然还笑的出来,”
一边一直啜泣着的木柳娘忽然开口说话道。她抬起肿的已经几乎看不见眼仁的眼睛,看向了白锦儿和杨公子这边。
“我们还不知道到了那儿会受什么折磨呢,你们竟然还能在这里,如此轻松的说话?”
说到这里,似乎又是勾起了木柳娘的悲伤情绪,她好不容易小声些了的哭泣声音,一瞬间又大了起来。
“嚎嚎嚎嚎丧呢!”
“他妈的给老子闭上嘴!再嚎把你嘴给你撕了!”
“他妈的!”
车外面传来了其中一个山贼的喝骂声,原本还嚎啕大哭的木柳娘顿时住了嘴,因为骤然收敛的哭声,身子还有的抽抽起来。
白锦儿见状伸出手,在她的背上轻拍。
“娘子省些力气,”
白锦儿压低了声音,和木柳娘说道。
“如今已然这副模样了,我们除了听他们的话,也没什么办法。娘子,还是要爱惜生命才是。”
“我们一定能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的。”
木柳娘听见白锦儿说的话,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只是女人此时双眼里满是水光,也实在看不清她究竟是什么想法。
于是三人默默地坐在车厢之中,谁都没和谁说话了。
“对了,我还未曾和白小娘子说过我的名字吧?”
忽然,杨公子开口说话。白锦儿朝他望过去,点点头。
“我叫杨思雨,”
男子对着白锦儿点点头,
“以防万一,还是请小娘子也将自己的名字告诉我。我想与小娘子做个约定,若是以后,我们谁能,先出去,”
“报官之后,便写一封信,告于其余人家里知道,”
“好吗?”
杨思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特别的小,和只有他和白锦儿听得见,
而独自坐在角落里的木柳娘,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白锦儿觉得杨思雨说的这件事情有理,便也压低了声音,回答道:
“我叫白锦儿,”
“家住锦官城清云坊,梨花巷。”
(本章完)
第606章 唯一能做的事
这一路走,一直走到天色昏黑。
白锦儿打开过几次车帘,想看看外面究竟是怎样的地方,也抱着可能记路的想法,打算看看外面有什么标志性的地方,
可是掀开车窗上的小帘子看了看外面,
却除了树就是树,
还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树木。
白锦儿对植木一块自然不是十分了解的,想要光凭这重合度很高的植被来辨认记住道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看了己几眼,白锦儿就放弃了。
只觉得窗外照射进来的光愈来愈弱,到最后,几乎车内就已经是什么都看不见了。掀开帘子一窥窗外,
头顶的天空也瞧不见月色或是星空。
有厚厚的乌云将天空遮蔽了起来,隐约间,还能听到乌云之中,有雷声鸣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