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夫的父亲,从以前与我家关系甚近。当年我们找了许多名医,都说对招儿的病没什么信心。那时是他老人家一排众议,用了别人不敢用的猛方子,才将招儿一条命拉了回来。”
“自那之后,他便常出入府中,为招儿治病了。”
“老薛大夫早年丧妻,鳏居带一子,为了不让那孩子独自在家中,我们也是准他带着孩子同来的。”
“因此薛大夫从某种程度上来说,”
“也是我和夫君,看着长大的。”
“只是后来听说他为了修习医术出去游历,便不怎么见过了。”
“之后老薛大夫说年纪大了体力不支,要告老,日后招儿的病,便又薛大夫接手负责。这其间除了有段日子他说有急事,离去了段时间,其余时候都是极认真负责的,”
“招儿的身子甚至,比以前老薛大夫在的时候,还要好。”
“那段时间。”
少女当然知道薛诚离去的那段时间是做了什么,看着孟金氏回忆的模样,她怕孟金氏因此联想起孟如招偷跑这件事情和薛诚会有什么联系,立马又接着说道:
“既然孟姨觉得薛大夫人好,”
“为何又对此事如此在意呢?”
此举有用,孟金氏果然被白锦儿打断了思考,看了看她,轻叹了口气,
“这叫我如何开口,”
“是”
“孟姨莫不是觉得,薛大夫家世低了?”
白锦儿瞧着自己话音一落,孟金氏便露出纠结难堪的神色;知道是自己猜中了,挠了挠头。
“这城中求娶招儿的,仪表堂堂,杰出的青年人不在少数,其中不少是她阿爷那些同僚的孩子,也算是知根知底,颇有交谊的。”
“我与她阿爷,打四年前就与她开始物色,心中亦有心仪人选,希望她能从中挑中一个,这样,我和她阿爷也放心。”
“所以其实孟姨的意思还是,”
“有些瞧不上薛大夫的家世么。”
孟金氏尴尬的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那阿奴此时,却是有些不大明白了,”
白锦儿的手摸向茶杯,燕拂这才发现她的茶杯已经喝空了,忙提着茶壶下来给白锦儿添满,候在一边,也很是好奇地看着白锦儿,看她会说出什么来。
“方才孟姨还和我说,不想着招儿能嫁入何等大富大贵,平步青云的人家,为招儿迎婿,主要是看那人好不好,对招儿是否是真心,”
“甚至说孟姨和孟公能接受入赘。”
“可此时孟姨却和我说,之所以对薛大夫此人抱着不接受的态度,是因为薛大夫的家世,”
“那阿奴敢多问一句,”
“孟姨所说的,到底以何为准?”
自称:普遍情况下,可称呼着自己的字回话,比如男性用的谦称还有“仆”、“愚”、“鄙人”、“下走”等历代通用词,女性用谦称除了一般的“婢”、“妾”之外,具有唐代特色的则是自称为“儿”,而且不必对着父母,对一般尊长平辈客人也这么自称。最后,“奴(阿奴)”,唐代男女上下尊卑都能用。而“某”一词,算是谦称里语气较为不卑不亢的那种,全社会上下通用。即便是官员之间,无论官卑大小,但凡除却与皇帝对话时候,与他人对话,皆亦用之自称,纵使与平民百姓对话,亦同样
(本章完)
第389章 谢礼
没想到白锦儿会和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孟金氏一时间愣住了。
就像白锦儿说的那样,
两种说法,都出自她的口中。
她一直告诉自己的就是,孟如招的夫婿,一定要挑的是合孟如招心意的,对她好的——可是白锦儿的话却真实地揭露了孟金氏的心思,
她根本不能像是自以为是想的那样,
不在乎自己女婿的家世。
沉默了良久,
孟金氏缓缓道:
“没想到,哄骗了别人便罢了,”
“这么些年,我反而是哄骗了自己。”
“亏我还自诩开明,结果,我与其余那些人,还真是无什么不同的。”
“姨姨倒不必这么说,”
没了刚才那种盐渍梅子的衬托,茶杯中的茶水便没了那种特别的甜味。不过也算是甘冽清爽,想必又是什么名贵的茶叶煎制的。
不过白锦儿是尝不太出来。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白锦儿悠然开口:“毕竟姨姨与孟公,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在招婿时考虑对方家世,也是正常之事,”
“谁不想自己的孩子过的是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呢?”
“只是姨姨若不嫌弃我多话,”
“我便逾越的问一句,”
“姨姨想的,到底是什么?”
“或者说在姨姨的心里,最看重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