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白锦儿看着陶阳急迫的表情心想,
或许是嫌弃自己的赞美词不够?她撅着嘴想了想,一拍手掌,
“有了!”
“什么?!”
白锦儿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小表情,开始摇头晃脑地说道:“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左右以其人弗去。”
“哎哟!”
少女扶着自己的额头看着陶阳,委屈地说道:
“你打我做什么!”
“打你这个傻姑娘,看你会不会开窍些。”
陶阳心里憋屈,看着白锦儿的模样又觉得好笑;他长长吁了口气,伸出食指,点了点白锦儿的脑袋。
“我方才弹的那支曲子,名叫《凤求凰》,你可知道?”
他的声音很是耐心温柔。
白锦儿单纯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啊。”
“你,”陶阳一时语塞,他看着白锦儿傻乎乎的样子,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努力地咽了回去。
“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
“不知道呀。”
陶阳忽然觉得自己的左胸口一阵抽痛。他的眼里难过,委屈的情绪来回切换,白锦儿以为他要说自己了,可片刻之后,他竟然还是忍了回去。
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陶阳伸出手,摸了摸白锦儿的头发,
“没事。”
他轻轻说一句。
“快些回去吧,这里入了夜,还是很凉的。”
说完,陶阳径直转过身,身上的大氅在空中画出一个弧度。
他的鞋子踩在铺满鹅卵石的道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三郎!”
就在这时,白锦儿出声,叫住了他。
陶阳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他抬起头望着无云的夜空,直深呼吸了几口,才调整好情绪,转头看向白锦儿。
“怎么了,小茶?”
他低声问。
白锦儿站在他两米外的距离,双手背在身后,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带着一丝丝的得逞的得意,
两个甜甜的酒窝点在她的脸上,像盛满了香甜的酒浆。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陶阳看着她唇红齿白的模样,丰润的嘴唇微微动着,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对吗?”
“陶三郎?”
(本章完)
第80章 丹若似火
石玉宁看着陶阳和白锦儿一前一后地从远处回来,一直看上去都彬彬有礼大方得体的陶阳一直傻呵呵地笑着,还差点把自己老爹面前的酒壶当作自己面前的茶壶端起来一饮而尽了。
多亏陶金氏眼明手快拦着。
面对着陶金氏的询问,他也只是傻呵呵地笑着不回答;陶隐竹倒是很开心,把手里的酒杯塞到陶阳手里,让他陪自己喝酒。
在外面基本不饮酒的陶阳竟然也接了,父子俩不顾自己妻子和母亲的劝告,很快就喝作了一团。
白锦儿回到自己座位上时,也忍不住的低头轻笑,脸颊红扑扑的,就像是熟透了的红果。
“小娘子,遇上什么好事了呀这是?”
“看你的笑模样,收都收不住了。”
看来这妇人是个热心肠,自打下午的时候白锦儿帮她对那瘦白男人出了几口气之后,她就一直对白锦儿很热情。
白锦儿笑着摇了摇,手指在木几上轻快地敲打着。
这时候,
“铛铛铛——”
小锣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各位,”
陈公慢悠悠的声音响起,白锦儿抬起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套紫色的衣服,腰上革带镶嵌的玉牌,也变成了青色的。
“佳时已过,虽然不舍,但今年的秋廷宴,还是到了尾声的阶段。”
说完,他伸出左手往旁边招了招,一个穿着鲜艳的美貌奴婢,怀中抱着一个橘红色绸缎包起的东西,走到了陈公的身边。
将东西交给陈公,撤开那橘红色的绸缎,赫然是一枝开满石榴花的枝干。
枝干被人精心地修剪过,花朵分布的疏密刚好,只有几片翠绿的叶片点缀其中。火一样红色的榴花与叶片交相辉映,坠在深棕色的枝干上,光泽滋润的像是用玛瑙雕刻而成的。
“这石榴的品种名叫‘火烧天’,其结果实小味涩,唯独这花开得是极好的,鲜艳浓烈,故而只作观赏用途。而这一株,是我自来益州时,便花重金购下的,”
“我在这儿待了多少年,这火烧天,就陪了我多少年。”
“自打我开了这秋廷宴,定下这丹若庖君的称号,丹若庖君的凭物,便就是这枝火烧天了。”
“今年,自当如是。”
说到这里,陈公圆滚滚的脸上,带上了一丝笑容。
“秋廷宴本意,并不只是单纯为大家聚一聚,饮宴而已;古语云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四者不失时,故五谷不绝。自秋立,农物丰收畜渔肥美,夕雨红榴拆,新秋绿芋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