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想隐瞒,或者说,也不需要隐瞒,
若是陶阳不能接受,或者是他的家人不能接受,她不会强求,也不会因此怨恨他们,更不可能怨恨自己。
婚姻是两人基于感情基础的家庭结合,是人生的锦上添花,却并不是必需品,
若是结婚不能让彼此快乐,
最起码在白锦儿看来,是不能接受的。
平静地将自己这几年度过的生活阐述完毕,白锦儿长长出了口气,双手叠放在了桌子上。虽说她是这样想的,
但若是陶阳真的在意了,
你要说她不伤心,是不可能的。
最起码也得难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吧,也算对得起穿越过来之后拥有的第一段,也是唯一一段爱情吧。
对面的男人没有说话,
脸上方才的紧张表情显然也消失不见了,转而代之点的是一脸的严肃。
白锦儿的心跳微微有些快起来,
她缓慢地移开了自己的眼神,看向窗外,
正如她早晨猜测的那样,天空果然下起了浠沥沥的小雨。清新而潮湿的空气飘荡进来,却衬托的白锦儿的心情有些寂寥。
“锦儿,
可以吗?”
或许是白锦儿正在走神的缘故,
当她反应过来陶阳是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却没有听清他在和自己说什么。
“嗯?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本章完)
第859章 在我面前
白锦儿愣住了,
几乎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陶阳敛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步走到白锦儿的身边,他再次坐下的动作都是端正的,
坐在白锦儿的身边,
绷着一张脸看着她。
方才还只是有些忐忑,这会子被陶阳用这样的眼光看着,白锦儿忐忑的心情逐渐进化的紧张起来。
这时,男人慢慢地张开了双臂,
小心翼翼地将她环绕在了自己的怀中。
白锦儿还记得陶阳小时候身上的味道,
有些像青梅,甚至还带着些许好像酒液一般的淡淡醇香,大概是因为他阿爷嗜酒的缘故,幼时承欢膝下,总难免沾染上一些青梅子酒的味道。再后来他成长成了少年,不似其余同年龄之人贪玩溺乐,没有胭脂水粉的味道,连酒气都再不沾染,
是青竹一般,带着书卷清香的味道。
如今再见已成长为人的他,
他身上的味道褪去了所有的青涩,变得沉淀的厚重起来。
天后推崇佛教,故而凡官员,皆按照品阶赏赐上好檀香;他虽不喜浓重气味,奈何天后所赐不得不熏香,
只是他熏的少,故而不甚注意。
白锦儿却注意到了。
陶阳的动作克制至极,
虽说是拥抱,但两人肢体接触面积,或许还没有平常白锦儿下意识怕岑溪刘饕肩膀的接触面积大;因为男人坐姿的原因,白锦儿也不由得端正起来,
这姿势怪累人的,
让白锦儿不禁疑惑起来,
就这程度他也要询问自己的允准吗?
“你受苦了。”
她听到男人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我没有想到我离开的这些年,你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
这样说着,
不知是不是错觉,
白锦儿总觉得陶阳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的鼻音。
他,不会是哭了吧?
白锦儿不敢看他,
或者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眼神看他。
他是在哭吗?为什么哭呢?只是因为听到自己刚才讲的那些事情,就哭了吗?
可真是孩子气啊,
她这样想着。
有什么东西从白锦儿的脸庞滑落,
先只是模糊的一瞬间感觉,随后如暴风骤雨一般地袭来,止也止不住,
咦?
她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原来是她也哭了,
甚至哭的比陶阳还要惨的多。
从锦官城出来的时候,她没有哭;被山贼劫掠,看见同伴死在自面前的时候,她没有哭;生活在随时可能死去的贼窝里,不得不选择委身将自己掳走的山贼的时候,她也没有哭,
被救走的时候,她没有哭。
卖身为奴,孤身来到长安,举目无亲,生了病,
所有所有她经历的那些事情,都没有让她掉过哪怕一滴眼泪,
可为什么她这时候哭了?
只是因为身边这男人,和自己说了一句,
你受苦了吗?
“哭吧,”
白锦儿听见陶阳再一次开口说话,
她以为他是要安慰自己,最起码叫自己别哭,
可他说的却是让自己,
“哭吧。”柔软的手帕轻轻擦拭着自己的脸,白锦儿的眼泪断线的珠子一般从眼角滚落,有的滴在了衣裙上,有的顺着下颌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