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太医摇摇头,随后跪在段景然的面前行礼:“这人应该是服用过一种叫转神汤的药,这种东西是很损伤身体的,能够将本体的血肉转换成女子哺养孩童的汁液,所以身体才能如此消瘦,原本这药方是用来在饥荒时候给那些刚出世的孩子充饥而用,后来发现太伤身,就逐渐被淘汰失传了..这人怎么还能吃了这药?”
就连他行医这么多年,对这个药方也只是听说,没有再见过了。
段景然这才明白为什么宴笑那样白胖,但是白渝苏已经瘦到脱相。
他从洛城而来没有钱,在民间寻到了能够让自己喂饱孩子的方法,却将自己的身体置之不顾。
段景然的心情沉重下来,担心的问:“那,可有缓解的方法?吃了这汤药只是会让人消瘦?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后果?”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白渝苏瘦成这个样子,可见这汤药的厉害。
“这药性很强,会让服药之人的身体逐渐虚弱,直到最后没有血肉可转化为止啊!”胡太医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这样的动作无异于是在给白渝苏判了死刑。
“这怎么能行!”段景然的心都已经揪在一起“胡太医,朕要你救他,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是多么名贵的药,无论付出什么,朕要他没有任何病痛的活着!”
胡太医思考了片刻:“在医书古籍有注,这汤药能够让男子的身体出现变化,这就等于伤害了根本,原本身体里的器官已经能力衰退,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能够让他的体内能够重新将那些伤了根本的器官都重新长回来,这就要下猛药!改变身体原本的根基,就如同砍断了大树的根,要用药来浇灌新的根生长,而不是水了。”
胡太医的说的明白,也就是说,白渝苏在这一阵子里用自己的身体将宴笑养大,可是他的器官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那你需要什么药,再珍贵朕也会命人去寻。”
“只是这药...”胡太医的心里也没有几分把握,毕竟他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的病人。
以前都只是在医书古籍上看到的,如今真的让自己实操实在是困难。
“这药性凶猛,微臣也实在不知究竟会有怎样的副作用,甚至...能不能真的痊愈也是未知,但是真的想要这位小公子活命,恐怕也只有一试了!”
每个人的身体情况都不同,现在白渝苏这样危险,如果不是进了皇宫里,恐怕就要病死在外。
“那副作用..”
“或许这位公子的身体能抗住药性,当身体里面的血肉恢复好后就不会有问题,不过也可能出现他的身体无法控制血肉的生长,到时候就会出现棘手的问题...”
胡太医也没有完整的把握,只能尽力一试,
他让自己的药徒先去熬了写安神的汤:“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让他断了和孩子的接触,孩子不能再吃他了,就要像民间的妇人那样,现在不能再哺育孩子了,可千万记住我的话。”
段景然郑重的点了点头,他已经将太医的话都刻印在了自己的心中。
胡太医诊脉结束后被阿久拦住了去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您心里应该清楚,”
“是,是,明白!”
胡太医也知道这件事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他也不敢去猜测那个晕倒的男子和皇上的关系,只是在这皇宫之中想要活命只需要记住一点,那就是要将嘴巴闭紧。
阿久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让开身子让他过去:“胡太医慢走。”
内殿之中,宴笑站在床边拉着白渝苏的手,原本笑盈盈的眼里现在也充满了疑惑:“爹爹,爹爹?”
他以为白渝苏只是睡着了,想要将人叫醒。
段景然将宴笑抱在怀里,这些日子这孩子真是重了不少。
还记得他们刚收养宴笑的时候,他在襁褓中瘦的像是一只小猴子,现在应该是白渝苏喂养的缘故,那血肉成乳伤身也让宴笑长的比正常两岁的孩子要快些,咬字都清晰了。
“宴笑,你的是我起的,我也是你的爹爹。”段景然的眉头微皱,抱着孩子。
“爹爹~”宴笑认识他,小孩子很会记得人。
肉乎乎的小脸就贴在他的面颊上,体温传递,即使没有血缘,段景然也能在他的身上体会到当父亲的那份温暖,也更加心疼白渝苏一个人带着孩子。
他和白渝苏都是男子,断袖就注定了一辈子绝后,可是...
身为皇帝,皇家血脉需要开枝散叶,帝后的成婚大典近在眼前。
他究竟,要怎么办?
明明是这个世上最有权利的人,现如今也被这权利弄得身不由己。
“陛下,白渝苏的包袱里还有封信。”阿久提醒他:“是罪臣六王的笔迹,请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