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然轻笑了一声:“你怀的孩子是我的,为什么要觉得你是个怪物?”
“你胡说,我们第一次见面,这孩子怎么可能是你的?”白渝苏觉得他这个玩笑开的有趣。
反而自己在嘟囔着说:“我已经成婚了。”
“是谁。”
“我相公。”白渝苏看向窗外,心里有些惆怅:“不过他现在已经出门了,听说要小半个月才能回来。”
“你如果想要杀了我,从一开始进门就不会放过我和郎中的,你是想要在这里讨个饭吃,还是想要在这地方暂时休息,只要你不伤害我和孩子,我也不会大肆张扬,随你。”
他的性子现在变得这样夸大,不如从前那边阳光肯定是因为失了记忆的缘故。
其实只要白渝苏稍微弄出一点声音,门外的侍卫就能够发现里面的不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丝毫不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你不怕我,就不怕我觉得你是个怪物?”
白渝苏愣愣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难过:“我也不记得多少人说过我这样子像怪物。”
“你们是怎么到这儿来?”
“我也不记得了。”白渝苏一想起曾经的事情就会觉得有些头疼:“我们在到达这个城市之前,我从马车上摔了下来,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段景然放下手里的东西,甚至将他面前的那些药丸全部拿走。
知道这人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自然不能让他吃这些药。
“你和你相公是怎么认识的,能不能和我讲,我想听听看。”
白渝苏自己对曾经的记忆也完全是不知道的,因为他的脑海当中对于自己生活的二十几年里全部都是空白。
尤其是面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要他讲述自己和相公的一切,避免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面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他的心中竟然没有半分厌恶。反而还带着几分清净,想要和他多讲些话。
“我也不知道,相公和我说我和他是自幼相识。然后在一起成婚,因为我的身体特殊,自然而然就有了身孕,他做棉花的需要在全国各地到处跑。拉生意,做棉花被子,现在他就想多赚一些钱,将来能够找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让我安安静静的生产以后一起生活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幸福一辈子,这些都是他和我讲的。我完全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情了。”
在马车上摔下来,他的头却没有任何的伤,只是失忆了而已。
听他这样的讲述,完全就是两个相爱的男子,不顾世俗,却在一起。
“他说我们曾经在那小县城里面一起生活过日子,被很多的人嫌弃,但是他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现在我这肚子大起来,他还到处帮我找郎中来着。”
很多的郎中都是第一次见到男子有孕,好像看到了什么奇特的怪物。惊恐逃跑只有这周郎中不嫌弃,还能够上手治疗。
光是听到这里段景然就觉得奇怪。
因为和他在小县城里生活的人,明明是自己两个人共同抵抗世俗眼光的人,明明也是自己。偏偏这些经历都安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上。
而那个周郎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敢断定。白渝苏生意的药一定是被强行灌下去的,什么马车之后跌倒。全部都是假象。
那都是为了欺骗他的谎言,真正在马车上摔下来的人,不可能毫发无伤。
白渝苏他所谓的相公现在已经出门去采半棉花,半个月之内也是回不来的。
他以为段景然这人江湖上的那些浪荡子只是在每个酒楼当中想找个住的地方,所以也没有大喊大叫的将他赶走。
反而很愿意让这人留在这里陪着自己。
在酒楼当中住了这么多日子,外面一直都是视为著名把手,他的相公说不许他出门,是因为他的身子很奇特,出门会让人眼光看。
不想让他经历那些太多的流言蜚语,只想让他被好好保护起来。
白渝苏这是为自己好。可是他的心里总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监视起来了一样,外面的侍卫永远不许他踏出房门一步。
现如今除了郎中会几天过来看一次以外,就没有人能够和他再说上几句话了。
所以这人突然到来还是能让他开心一些,至少能有人和自己说说话。
正因为周郎中身边的人都是被净过根的人,一个个身体都不方便,走路都慢,所以才不会有人对这里面的事情起疑。
讲完了自己身边的事情,白渝苏倒是有些好奇的打量起他了。
男子虽然穿着的是小七的衣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破破烂烂的布料在他的身上却带着一种天然的高贵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