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犬(94)

辰安瞒下这永安城中的许多隐秘,只告知那位统领自己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给宿辛统领报仇,极快取得了那位统领的信任。少有的那点怀疑,也因辰安的安排全部打消。

永安城里的苍龙卫被辰安紧紧握在手中,当日宣德殿的事除了辰安苍龙卫里没有一个活着的人知道真相。而这也是南宫楚河愿意看到的,至少苍龙营在辰安手里比在旁人手里让他放心,至少辰安一直在他的“监视”之下,因此并未有人拆穿辰安的谎言。

只是这样的谎言能瞒多久,辰安不知道,他只知在他有限的时间里,他要让南宫楚河一点点的感受到绝望。

灵柩行到浮云楼下,辰安起身往下看去,嘴角露出了一个阴狠的笑,不过是使了个小计,就让当年气冠三军的宣威将军中了计。只能说人年纪大了,对有些事就更执着了一些。

辰安让人把楚宏义给自己建的墓室一把火烧了,伪造成天灾,这让这些年日渐沉迷道术的楚宏义以为是天降大祸,这便坐不住了,带着他极为信任的道人要亲自回奉池祖祠做法,却不想被辰安安排的一场流石要了命。

辰安笑着将手里的热茶往空中一扬,看着一处,眸光眷念,轻声道:“殿下,下一份大礼您希望属下送他什么呢?”

第四十五章 孙仲

将军大丧,举国悲痛。

南宫楚河下令以国礼治丧,楚家一时风头无两。

却无人知道那个在冬日里跳湖殉情的嫡小姐楚秋澜,那个被草草下葬被视为楚家污点的女子,如今远在千里外的茂密丛林里风餐饮露。

距离他们寻到神医孙仲已有十来日,而留在药庐的只有南宫明赫。而她独自一人踏上她的征途,去追寻她的理想与抱负。

......

那日南宫明赫将信函交给孙仲,孙仲阅罢,没有任何犹疑的就开始为南宫明赫搭脉,但得到的回答却是,“病入膏肓,药石罔效。”

南宫明赫动了动搁在脉枕上的指尖,泛白的嘴唇微微张了张,抱着侥幸不死心的问道:“真的没一点办法了?”

孙仲摇了摇头,“若早几个月来,说不定还能有转圜的余地,现如今......晚了。”

“不过......”孙仲瞧着南宫明赫和楚秋澜的神色,有些于心不忍的安慰道:“贵人的身体能撑到现在,您身边那位医者想来费了不少......功夫......”

孙仲说着顿了顿,皆因南宫明赫一下沉下来的脸,那通身不怒自威的气势给人以无形的压力,一时让孙仲哑口。孙仲也不知到底是那句话得罪了这人,思索着他的话语,倒也没发现哪里不妥。只道,这贵人喜怒无常,不是个好相与的。

南宫明赫蹙了蹙眉,孙仲不知他口中的那位医者就是害他到这般地步的人。不过片刻南宫明赫就缓了神色,但脸色依旧阴沉,只听他语气生硬的说道:“继续。”

孙仲咽了口唾沫,不敢不答,只能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因着那位医者的用心,贵人您再活个几年不成问题。”

“几年?”南宫明赫追问道。

“三......三五年。”

“三年还是五年?”

面对南宫明赫的逼问,孙仲不敢瞎说,只道,“四年——罢......”

“孙季!”

孙仲话音未落,就被门外传来的一声怒喝打断。几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着灰色布衫的青年站在门外,他背上还背着一个药娄,脸上怒意未消,瞪视着坐在南宫明赫对面的——孙仲。

“我就半天不在,你又给我捅了什么篓子?!就你那点医术也敢给人诊治,简直是皮痒了!”来人怒气冲冲的大吼了一通,好似还不解气,脱下脚上的沾满了泥的布鞋精准的朝“孙仲”扔去,倒是一点也没伤到无辜。

“哎哟。”坐在南宫明赫对面的孙仲应声倒地,“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南宫明赫冷眼瞧着这一出闹剧,待双方稍微冷静些,还是站在南宫明赫身后的楚秋澜瞧见自家殿下沉得出水的脸色后,出言问道:“敢问......你们二位到底谁是孙仲孙神医?”

站在木门旁的灰衣青年怒瞪了倒地不起的少年一眼后,放下药娄,躬身拱手道:“正是在下。”

“这是舍弟,孙季。”孙仲指着地上的少年为两人介绍道,而后又是一揖,“方才舍弟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二位海涵。”

楚秋澜见南宫明赫转眼已神色如常,便对孙仲说道:“孙神医言重了,我家公子是为寻孙神医而来,还望神医能为我家公子诊治一二。”也是他们认错了人,说不得谁对说错。

“姑娘客气,神医不敢当,您称孙某一声大夫已是足矣。”孙仲态度极为谦逊,并没有坊间传言的那般恃才傲物,反倒是极为平易近人,也不知是为孙季找补的缘故,还是他本来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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