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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弹劾孤?”南宫楚河一脚将来人踹到在地,而后拂袖道:“滚!”
宫人连滚带爬的退到了殿外,南宫楚河站在大殿中叉着腰气得又踹了几把椅子。本来因为康正信在他严密的监控下还递出了信就让他气得不能自已,现如今群臣竟开始弹劾他了,好大的胆子!
康正信那封信字字泣血,写他为官数年鞠躬尽瘁,写他已过知天命之年却要受如此侮辱......这封信不知誉抄了多少份,除了送到南宫皇帝御案上的内容无人可知外,永安城中的大小官员均收到了这封信。不过短短一个时辰,就让南宫楚河不得不撤掉围在康府外的人马,这让他如何不气。
如今,更是群臣联合上书要弹劾于他。
南宫楚河转头看向站在上首站在座椅旁的寒介,冷声道:“你也觉得孤这步棋走错了?”
寒介没说话,没承认也没反驳,南宫楚河觉得他就是这么想的,大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扔倒在了地上,怒道:“连你也敢这么想,你凭什么?!”
没等寒介坐起身,南宫楚河又欺身过去按住他的肩。寒介没有挣扎顺势又躺了下去,南宫楚河撩袍在寒介腰间坐下,晃了晃手而后猝不及防的给了寒介一巴掌,寒介的头瞬间就偏到了一边,等他再转过头来,方才被南宫楚河扇的脸颊已经红肿了起来,破裂的嘴角上触目惊心的红痕一下子刺进南宫楚河的眼里。
时间缓缓划过,南宫楚河脸上的愠怒慢慢的散了开来,取而代之的是眸中盛满的痛苦与愧疚。
南宫楚河倾身靠近寒介,他试探着伸手覆在寒介受伤的脸颊上,拇指轻柔的滑过寒介破裂的嘴角,擦去那道让他胸口刺痛的血迹,轻声问道:“疼吗?”
寒介艰难的扬起笑意,抬手覆在南宫楚河的手上,安抚般的拍了怕,摇头道:“不疼。”
“撒谎。”南宫楚河弯身在寒介的额间落下一吻,“对不起。”
寒介捏了捏南宫楚河的手,“属下永远不会怪罪殿下,无论殿下做什么。”
南宫楚河将头靠在寒介的肩上,细嗅着寒介身上如冷松一般的气息,整个人毫无防备的全身心的覆在寒介身上,似乎方才暴怒的不是他,如今竟是换了个人一般,如此温顺,如此柔和。
寒介伸手揽着南宫楚河,任由他趴在自己身上,掌心轻轻划过南宫楚河的脊背,无声的安抚让南宫楚河的心防一再溃败。
南宫楚河安静的靠在寒介怀里,闭了闭眼,也只有在寒介身边他的内心才会有如此平和的时候。
寒介跟了南宫楚河这么些年,知道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南宫楚河心中的火方才已经发了差不多了,如今有些话也该说了。这偌大的临华殿里也许只有寒介最不惧南宫楚河的怒火,他不会在南宫楚河盛怒的时候火上浇油,但会在合适的时机谏言,寒介的话南宫楚河一般来说都能听得进去。
当然,除了在太子妃的事上......
“殿下,属下并不是觉得你这一步棋走错了,而是觉得你太冲动了些......”寒介低声对南宫楚河说道。
南宫楚河“嗯”了一声,指尖挽着寒介散在地上的黑发,回道:“是冲动了。”
“但是寒介......”南宫楚河仰头看向寒介,“孤何时受过这般折辱,那康正信竟敢背着孤投到那南宫明赫门下。你说,孤如何能忍?”
寒介沉声叹了口气,望着南宫楚河仰起的脸上浓浓的委屈,一时间心软了几分。是啊,他的殿下如何能受这般委屈,他的殿下就该高高在上,让所有人俯跪。那康正信竟让他的殿下受这般折辱,真是该死!
南宫楚河仔细观察着寒介的神色,知道他心中的天秤又一次往他这一边偏了,满足的笑了笑。这个男人是他的,身心皆是。
南宫楚河移开视线,又靠回寒介的怀里,“不过孤会如此行事不单单是因为这个,最重要的是,这朝堂太安静了,总得制造些动静出来,让这水里的鱼动一动了。这样......”南宫楚河看向远处,但视线并未聚焦,“才能辩忠奸,总要在铲除南宫明赫的同时把这朝堂一并清理干净了,以免日后朝局不稳。”
只有寒介才能让他这般认真的解释......
寒介闻言,脸上一闪而过的懊恼并没有瞒过南宫楚河,南宫楚河笑着又低下了头。
寒介抿唇不语,但抚着南宫楚河的手并未停下,南宫楚河不再多言,只安心的窝在南宫楚河怀里。
不知过了许久,寒介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声音很轻,但南宫楚河听到了。
南宫楚河请哼了一声,“竟敢如此误会孤,孤有这般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