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澜像是一早就摸透了南宫明赫的性情一般,这话说得有条有理。
“那殿下与她,可愿做亲密之事?”秋澜随即问道。
南宫明赫闻言,忆起他与辰安的点滴,就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哪会无法忍受,反倒是沉浸其中。
秋澜瞧着南宫明赫的神色,了然的笑了笑,“看来殿下对她确有男女之情。”
南宫明赫怔然,男女之情?他面露苦笑,原来他对同为男性的兄长亦有不可言说的感情,只是一直未曾发现。不然他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不顾惜他的身子,将他压在身下肆意鞭挞。
可是这样的感情他无法承受,他亦不想让两人再错下去。
辰安是自己尊敬的兄长,并非自己泄欲的娈宠。他应该堂堂正正的站在自己的身边,而不是偷偷摸摸的躲在自己的身后。他的才能应当让他受到万人敬仰,而不是枯守后宫被人说三道四。
他的大哥有雄才伟略,就该意气风发的与自己并肩,他不想看到他自此凋零。所以他不能接受他的情意,亦要隐藏自己的心意。
这是他的决定。
......
“人还没找到?”南宫楚河将手边的砚台砸向跪在地上的宫人,宫人不敢躲闪,砚台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额角上,鲜血顷刻间便争先恐后的涌出。
南宫楚河无视宫人的脸上淌着的血红,依旧怒骂道:“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宫人知道南宫楚河是在借题发挥,并不止在骂他,当然还有楚家那些人,兴许还包括皇后。这是楚家策划的,最后却连人都弄丢了,怎么让南宫楚河不气。那边还等着要人,南宫楚河现在是看到什么都烦,“滚。”
宫人闻声,庆幸又捡回了一条命,连滚带爬的往大门处走去。却在门口遇到了推门而入的寒介。寒介皱眉让宫人先出了门,而后将门掩上不紧不慢的走进殿内。
寒介弯身将地上的砚台拾起,拢袖将砚台放回南宫楚河的几案上,绕过几案走到南宫楚河身侧,抬手覆在南宫楚河两侧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抚按。
南宫楚河靠坐在木椅上,享受着寒介的伺候,舒服得轻哼。
在寒介熟稔得手法下,南宫楚河渐渐的阖上了眼,而后呼吸渐缓,竟是睡了过去。
寒介心疼的抚过南宫楚河的眉眼,低声对着睡着的人道:“你太累了,安心睡一会儿吧。”
说完绕过木椅,弯身将人打横抱起。闻到熟悉的气息,南宫楚河熟稔的在寒介怀中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沉入梦乡。
寒介轻柔的将人放在床榻上,而后褪了外衣也在南宫楚河身侧躺下,替两人盖好薄被后寒介伸手把南宫楚河揽入怀中,将鼻尖埋入南宫楚河的发顶,而后心满意足的阖上了眼。
两人几乎同时醒来,南宫楚河用沙哑的嗓音唤了一声,“寒介。”
“殿下醒了。”寒介温声回道。
南宫楚河“嗯”了一声,往寒介怀里又钻了钻。
寒介制住南宫楚河的肩不让他继续往前,南宫楚河不悦的抬头看向他,寒介轻声哄道:“殿下,今日该去太子妃房里了。”
南宫楚河闻言,本来温情的眸子瞬间变冷,就连身上也直接僵直了起来。
南宫楚河仰头看着寒介,见他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南宫楚河退出寒介的怀抱坐了起来,“你就这么想把孤推出去?”
寒介也坐了起来,语重心长的对南宫楚河说:“殿下,太子妃娘家于殿下来说大有助益,现下还不是得罪的好时机。况且属下得知,陛下已经在为南宫明赫挑选皇子妃,若让他先得了皇太孙,殿下将会更加艰难。”
“所以你想让孤同那女人生孩子?”南宫楚河直直的看着寒介,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情绪。
寒介垂眸,恳切道:“殿下,请以大局为重。”
寒介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于他来说只是理所当然的谏言罢了。
南宫楚河以手做刃,直逼寒介胸前,而寒介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南宫楚河的指尖抵着寒介,一字一句的问道:“寒介,你有没有心。”
寒介眸中神色有片刻波动,但南宫楚河却没看到。寒介复又抬头看向南宫楚河,脸上无任何异色,“殿下,太子妃还等着您。”
南宫楚河直挺挺的手掌瞬时握成了拳,一拳砸到寒介胸前,寒介登时闷哼了一声。
南宫楚河闻声收回了手,冷哼了一声,再不看寒介一眼下了床去。南宫楚河穿戴整齐后又转头看了一眼床榻上一动不动背对着他的寒介,怒意燃起,拂袖而去。
殿门发出厚重的响声,寒介转头,只看到一抹玄色消失在紧闭的门外。
寒介苦涩的捂上胸口,那是方才南宫楚河砸过的地方,很痛但却不及心中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