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眸光里几分漫不经心几分不怀好意,少有的才是那一分的友好,倒真是一点也不敬南宫明赫。不过南宫明赫也不在意,他不需要一个听话的属下,而是需要一个势均力敌的合作伙伴。
南宫明赫的视线不自觉的扫到站在慕青对面的辰安身上,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但南宫明赫了解他,他越是这样,越得看住他。
“辰安——”南宫明赫出言唤道。
辰安闻声立马上前一步,转身对着南宫明赫颔首道:“臣在。”在外人面前,他们之间还以君臣相称,只有两人私下时,才是主仆。
“你去看看准备得如何了。”南宫明赫吩咐道。
辰安尽管不放心这两人单独待在一处,但又不得不听命于南宫明赫,只得不情愿的告了退。
待辰安退下后,慕青将手肘搁在一旁的桌案上杵着头,好以整暇的看向上首的南宫明赫,“这辰太尉同陛下......很不一般吧......”
“那又如何?”南宫明赫黑眸凌厉的看向慕青,方才他身上的温润之气竟是在瞬间就消散了个干净。
慕青这人最是离经叛道,没人能猜出他心中所想。面对南宫明赫这般戾气,他竟蓦地笑开了怀,“陛下,小王只是开个玩笑,不必这般当真罢。”
“再说,小王再怎么不会同陛下抢人,只是觉得有趣罢了,陛下实在没必要如此动怒。”慕青如是说着,但他瞧着南宫明赫的眼神倒是极感兴趣的样子。
南宫明赫也知道慕青这人行事怪诞,倒也真没与他动怒,只道:“雍王想要将时间都浪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
慕青闻声收了笑意,缓缓的坐直了身,“小王知道陛下邀我来是为何事,实话说,小王也不清楚我那‘母后’将人藏在了何处。不过能确定在王城里,大致的范围也能查到。只是若这是这般大张旗鼓的搜寻,打草惊蛇不说,这么大的地方找起来也费时费力。”
“说不定咱们搜得那般辛苦,人又被转移了出去。”
“那雍王有什么高见?”南宫明赫问。
“我对那南宫楚河不熟,要想将他逼出来,还得陛下您来想法子。”慕青说完,不合时宜的打了个哈欠,随后软绵绵的靠在木椅上,悠然的瞧着南宫明赫。
南宫明赫思索着慕青的话,若是真能将南宫楚河逼出来,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只是,能用什么逼人现身呢?南宫楚河在意的......
“不如陛下亲自做个诱饵?”不知何时慕青已经走到了南宫明赫身旁,此时他双手撑在南宫明赫的座椅两侧,俯身附耳在南宫明赫耳畔说道。
南宫明赫抬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俊脸,却是忍着没有将人一脚踹开。毕竟还有求于人,同时也不想和这个脑子不正常的人计较。
只是被陌生气息包裹着的他,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若是面前的人换做是辰安,这般姿势他能在倏然间就被勾起欲、念,然而换了个人,却恶心得令他作呕。他忍下喉间得翻滚,冷声道:“雍王若是再这般冒犯朕,朕就不敢保证会对雍王你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
南宫明赫话音方落,就听得门扉旁传来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陛下——”
慕青往旁侧身正好露出被他挡得严实的南宫明赫,南宫明赫瞧着辰安的神色,心知不好。抬手想要推开慕青,慕青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闪身在南宫明赫对面的木椅上坐下,仿若方才那般的不是他,然而他与南宫明赫心里都清楚。他,就是故意的。
南宫明赫不着痕迹的瞪了慕晴一眼,张口欲向辰安解释,却是犹豫着没说出口。辰安等了片刻,没再给南宫明赫机会,开口回禀道:“陛下,酒菜已备好。请陛下、雍王移步偏厅。”
慕青闻言率先站起身对南宫明赫道:“陛下,请吧。”
虽说这宅子本就是慕青的,但他这般却是有些喧宾夺主了。不过此时的南宫明赫没空在意这般小事,他同慕青往偏厅走去,路过辰安身前时,他深深的看了辰安一眼。辰安却垂着眼,没能察觉到南宫明赫的眼神。
......
慕青虽说时常不按常理出牌,但他可不是腹中空空之人。他也曾被老雍王和太后悉心教导,当年也是惊才绝艳般的存在。所以他不犯病的时候,倒真是一个绝佳的友人。
是以,在美酒相伴之下南宫明赫与慕青相谈甚欢。一直到亥时,两人都有了醉意,这才各自被人扶回了房间休息。
南宫明赫躺在榻上被伺候得极为舒适时挣开了眼,迷迷蒙蒙的瞧见在为自己净、身的是辰安,想来也只能是他。这些事他会假他人之手吗?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