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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官道上,两辆马车疾驰而来,两匹骏马护卫在车身两侧,骏马上的人一个冷峻凌厉,一个儒雅端方。
银铃般的声音骤然响起,“角木,还有多久可以停车休整呀,这马车坐得我骨头都要散架了……”
后面嘟嘟囔囔的又说了几句,大意是抱怨赶路太急,只是没敢太大声,估计是怕惊了前面那辆马车里的人。
角木驭马行到关静姝马车旁,垂首低眸轻声道:“回小殿下,前面有个茶棚,待属下回了陛下再……”
角木话还没说完,就见前面那辆马车里伸出一只手,对角木招了招。角木对着关静姝颔首后,忙驱马行了过去。
半晌,角木又来回了关静姝,“小殿下,陛下吩咐在前面茶棚下车休整。”
关静姝“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
茶棚外——
南宫明赫率先下了马车,缓步走向茶棚。察觉到身后的男人跟得有些艰难,南宫明赫再度放缓了脚步。虽然没有回头,但他依旧能感觉到身后那个男人感激的视线。
南宫明赫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想到这几日两人的温存,男人在他身下的沉溺与臣服,皆让他的笑意又深了一些。
一行人择了两个相邻的木桌坐下,便有店小二提了茶壶来,还顺手擦了下桌边。
“诸位客官,先喝点热汤润润喉。”一边说着一边利索的给几人满上了茶,“还需要点点儿什么,告诉小的,马上就来。”
南宫明赫抚着杯盏看了眼对面的关静姝,吩咐道:“来点零嘴就够了,一会儿还得赶路。”
“得嘞,客官请稍等,这就来——”店小二利落的回身朝茶棚里走去。
辰安近日总是口干舌燥,在南宫明赫与店小二说话时他就端起了茶杯。然而方才放到嘴边,本来温润的眸子瞬间一凜,而后不动声色的偏头看向南宫明赫。
南宫明赫收回的视线与辰安对视个正着,顺着辰安的视线看向他手中的茶杯。
但两人并未有多余的动作,皆是端了茶杯借着宽袖的遮挡,“饮”下了那杯热茶。
待店小二回转回来时,两桌人皆伏于桌案上,一动不动。
本来热络的店小二见状,神色一变。扯掉身上的粗布衣衫,露出里面穿着的黑衣劲装,冷笑了一声,“都还出来罢。”
山林间一时犹如浪涌,数十蒙面黑衣人训练有素的飞驰而来。就连方才茶棚里的几桌散客,转眼间也换了装扮。
有人上前确认几人已是昏睡了过去,对着方才那店小二打扮的黑衣人点了点头,只见那黑衣人扬了扬手,道:“都带走。”
虽已确认几人已处于昏睡状态,但还是将他们都捆了起来并罩上了黑布,就连一行人中唯二的两名女子,关静姝与秋澜也不例外。
也不知马车行了多久,只听得是入了城,周围人声鼎沸。却又似拐进了小巷之中,一时又冷清了下来。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听着车外的人声,想来已是到了目的地。被五花大绑着的一行人,除了关静姝皆是清醒着,只等人来带他们出去。
方才辰安闻到茶水有问题时看他的那一眼就是在询问他是否将计就计,两人多年的默契在此时倒一点也不含糊。除了他们二人,其余人也或多或少的察觉到了异常,只是都见他没有戳破的意思,所有皆假意饮了那茶。茶水不过是普通的蒙汗药,倒也没有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提醒关静姝。
不过昏睡过去的她,倒也是娴静了不少。
马车停下不过片刻,就有人从外拉开了门扉。有光透过黑布,落入南宫明赫眸中。
开门的人不妨他们都醒着,愣了愣,转头道:“哥,你这药不行啊......”
方才那店小二装扮的人探头看来,抬手照着那人头上来了一下,拧眉道:“废话少说,还不带人进去,主子还等着。既然都醒了,正好省得兄弟们卖力。”转头对着马车里吼了一声,“里面的,既然没晕就自己下来,别不识相。”
秋澜趁这个空挡弄醒了关静姝,此时的她还懵着。猛地感觉到自己此时的处境,险些惊呼出声,还是秋澜扯了扯她的衣角,让她咽下了。
有人上车扯下了他们头上的黑布,而后催促着他们,“快走!”
南宫明赫见状,笑了笑,看了眼辰安后率先站起身下了马车。
虽说头上的黑布是扯下了,但并没有要给他们松绑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促他们进了院子。这院子不大,却是精致华美,想来主人家是个高雅贵气之人。
正院灯火通明,有那么几分待客的意思。
步入厅中,暖气袭来,让一行人蓦地一顿。这才几月,怎么这厅中就烧起了地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