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宫明赫闻声抬头看向贾秦。
“回陛下......”贾秦斟酌着解释道:“男子与女子侍、寝不同,男子还需清理......后窍谷道......”
“嗯?!”南宫明赫闻言先是迷惑,而后才明白贾秦的意思。他想到辰安的窘迫,不由轻笑了一声,原是清理那个地方,他自然是不肯了......
先前他们二人不曾讲究过这些,他不知辰安懂不懂,但他自己是一直不知晓的。
好在贾秦是个做事周全的,早些时候就在这寝殿的暗格里准备了一些这方面的册子,以备主子翻看。因着先前陛下还是皇子时不曾听说过有侍姬,所以贾秦一直以为他这陛下是不通晓人事的,所以早就备好了这方面的册子。当时一念起,歪打误撞的把这有关男男之秘的也放了一本,却不想还真派上了用场。
南宫明赫仔细翻开册子里净身的方法,片刻后对贾秦挥了挥手,“让他带着东西直接过来罢!”
贾秦面色复杂的垂下头,而后躬身退了出去。
南宫明赫从册子里抬起视线时正好看到贾秦那一脸的古怪,南宫明赫顿了顿,旋即明白过来这贾秦怕是以为......南宫明赫一把将册子扔在桌上,这怒火却没能殃及到已经退到殿外的贾秦。
在贾秦退下后,南宫明赫拾起册子又翻看了几页,这才听到殿外传来的脚步声。不多时,就听见殿外传来贾秦的声音,“陛下——”
“进来。”南宫明赫应声后,贾秦才推开了寝殿的门,而后门“吱呀”一声又关上。
辰安一个人抱着一个小木箱走进来,不待南宫明赫开口便弯身跪下。
南宫明赫静静的打量着跪在地毯之上的男人,一身月牙色的长衫裹着他紧实的身躯,却因为太过短小,露出了他结实的胸、膛。这长衫想来本也不是给他准备的,应是预备给宫中男侍的衣衫,只是一直用上罢了,却不想竟被辰安穿在了身上。
辰安自跪下起便乖顺的垂着头,没有像往常那般抬眼偷瞄,只静静的跪在那里任面前的少年打量。黑发披散在肩上,半干未干,想来方才已经沐过浴了,只是那净、身之事......
“为什么拒绝?”南宫明赫问道,没有直说辰安拒绝了什么,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这是自辰安进门后第一次抬起头,他看向南宫明赫俊美得刺目的脸,轻声道:“属下,没办法接受。”
在被南宫明赫封为太尉后,这还是辰安第一次在南宫明赫面前自称“属下”,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单独待在一处,倒真的是久违了。
南宫明赫冷笑了一声,“属下?”
“是。”辰安应道:“属下是陛下的爪牙,更是陛下的鹰犬。”却单单不是他的臣属。
自从将南宫明赫认作主人的那一天起,辰安漂泊的心才真正有了归宿。比起做他的臣属,辰安更想做他唯一的鹰犬。作为大臣身上会有数不清的责任,而单单作为主人的鹰犬才真正全身心都属于主人。
曾今一心想要追逐的权力,在遇到南宫明赫后都尽数归于尘土。
南宫明赫冷哼了一声,虽说因为辰安的话有了片刻的动摇,但早已冷了的心不是如此轻易的就能瓦解,“既然没办法接受,那就滚出去,让贾秦重新把人领回来。”
“陛下!”辰安厉声唤道,喘着粗气的脖颈让他的面色有些狰狞,恍惚像要背过气去。
这几个月辰安在外看似杀伐决断,实则过得战战兢兢。南宫明赫从未单独召见过他,对自己的态度也是淡淡,好似两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君臣。他一直关注着千秋殿的消息,直到今日收到消息洛宁大长公主让贾公公领人侍、寝的消息,这才坐不住赶了过来。
他不相信他的明儿真会宠幸旁人,但他不敢去赌。他抬头看向南宫明赫,本来冷峻的脸庞如今已是一片惨白。他盯着南宫明赫瞧了半响,眸中的灰败不知何时化为浓烈的疯狂,灼烧着两人。
辰安膝行着靠近南宫明赫,他虔诚的捧起南宫明赫搭在木椅扶手上的手。柔软的双唇落在冰冷的指尖,缓缓张开唇舔舐每一根纤长的手指。他灼热的气息包裹着南宫明赫骨节分明的手指,南宫明赫看向辰安的视线一点点的变得幽暗。
辰安不放过那白皙的手上每一寸肌肤,包括那因练剑而生的茧子。当他的唇离开那让他的眷恋的指尖时,勾起了一条长长的银丝,“陛下,她们能为你做的,属下也可以......”
南宫明赫的呵斥在看到辰安眸中疯狂偏执下一碰即碎的脆弱后,卡在了喉间。他的不忍、犹豫、沉默......让辰安本就飘在空中的心更没了着落,辰安颤抖着放开了南宫明赫的手,垂下了眼睑,“是因为......属下......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