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犬(131)

“不过玩物就是玩物,身手再好又如何,不过都只是男人胯下的......”孙季的话被倏然间提剑逼近的辰安打断,剑尖离孙季的左眸只有半寸,辰安只需一刺,孙季这一辈子就不再是个完人。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孙季睁开眼,看着剑柄上又多出了一只手,那是南宫明赫。南宫明赫握着辰安的手移开了利剑,“好了,人你也教训过了。”

南宫明赫望着辰安一字一顿的道:“适可而止。”

说完,南宫明赫上前俯身拉起孙季,“孙先生以后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说着南宫明赫抬步靠近孙季,附耳道:“他是本宫的人,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踩上两脚的。今日你也没在他手上讨得好,本宫暂且放过你。记住,这次是看在你哥哥的面上。若再有下一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南宫明赫说完便后退了一步看着脸色苍白的孙季,抬手替他理了理肩颈处凌乱的衣袍,南宫明赫方才的警告只有他二人听见。

而站在后面的辰安只看到他的明儿他的殿下如此亲近那人,这让他——他嫉妒得发狂!

这人到底与殿下是何关系!

南宫明赫转身看向辰安,神色淡淡,不冷不热的让辰安心里发慌。辰安将这一切的不寻常都归咎到了孙季身上,这个让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人。

只是——现在还不能,殿下还在,他不能再动手了。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他此时再动手殿下必然不会放过自己,毕竟这人与殿下似乎颇有渊源。不过这都只是暂时的,殿下只能是自己的谁都不能染指,而且还是那个看过自己那样一面的人,更不能留......

南宫明赫走了几步没见辰安跟上,转头看去只见辰安还盯着孙季,眸中的杀意没减半分。

“辰安!”南宫明赫的语气中已带上了几分薄怒,辰安闻声回神连忙跟了上去。

孙季的所作所为南宫明赫并不喜,所以在辰安出手惩治他时,南宫明赫并没有想过去制止辰安,不过孙季的身份特殊,毕竟他哥哥救过自己的命,所以他也不想看到孙季在他面前殒命身残,所以才两次阻了辰安。

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会放任辰安真的去对孙季做点什么,而且是在自己明确不允的情况下。

辰安几步走到南宫明赫身侧站定,垂首唤道:“殿下。”

“不能动他。”南宫明赫没用“不许”“不准”,而是用的“不能”,但听在辰安耳里,不过都只是一个意思。

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向南宫明赫,眸中闪着破碎的光,仿佛下一瞬间那浓烈的悲伤就要破体而出,他艰涩的应了一声,“是......殿下。”

辰安苦笑——原来走了秋澜,又会来一个孙季,却永远都不是自己......不,陪在他身边最久的是自己,不会有人比自己更爱他、更懂他......只有自己才是那个最适合他的人,他只是还没意识到罢了。殿下,你什么时候才会明白?我才是那个最在乎你的人。

辰安再一次同南宫明赫共乘一骑,却再没了方才的旖旎。明明体内热度未减,明明彼此身上都还有对方的温度。

辰安手握缰绳,脚踢马腹,骏马犹如离弦的箭一般疾驰而去。辰安心绪复杂,控马狂奔时也依旧在分神。直到本来虚握在自己腰间的手渐渐收紧,一具滚热的身体紧贴向自己,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声,“专心。”

南宫明赫接过本来握在辰安手里的缰绳,一手按着辰安劲瘦的细腰让他靠进自己怀里,“累了,就歇歇。”

辰安松开手,任由南宫明赫将自己揽进怀里,疲惫的阖上了眼。这样的温情已经让辰安陌生得只以为是幻觉,他想——就让这马儿一直跑到天边,只有他和明儿,只有他们二人的地方罢。

南宫明赫低头看了一眼安安静静靠在自己怀里的辰安,他希望眼前人能一直如此安静的待在自己身边,但他也明白自己更喜欢那个在人群中耀眼夺目的男人。

所以他从未想过要去折断辰安的翅膀,但这样的辰安也让他无法掌控。以至于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辰安方才眸中破碎的悲伤他看到了,他承认自己心软了。但心里依旧撕扯着痛,他应该恨他的,不应该对他心软。可是,人的心又如何能控制得住?

......

辰安是在榻上醒来的,此时已是月上中天,屋中灯火摇摇曳曳,明明暗暗的阴影落在辰安身上。他坐起身打量着屋内的陈设,是个极为普通平常的客栈,屏风外似乎有个人坐在书案前。辰安定睛看去,只凭那影子的轮廓就知道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的殿下,他的明儿。

辰安穿上榻边的鞋履,却突然不敢起身走出去。他又看了看屏风上的影子,确认那真不是自己的幻觉后才一步步的转过屏风,直到真实的看到南宫明赫坐在书案前,心中悬起的石头才倏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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