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洛拿起苹果咬了一口,“谢谢,挺甜的。”
甜?当然甜了!那是对面酒吧老板送他的,说是自己家乡特产,一共就三个,还被张小凯和星星偷吃了俩。
“吃吗?”刘洛把自己没咬的那面放到陈非嘴边。
陈非看了一眼,莫名涌上点紧张的情绪,把头往后一躲,“你吃吧,”愣了愣,又问,“你想去哪?”
刘洛:“不知道。”
“不知道?”陈非确认。
“带我在周边逛逛也可以。”
“你不开车?”陈非拍拍那辆停靠在自己自行车旁边的红色摩托车。
刘洛摇头,“我想坐自行车。”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摩托车不开,非得受累骑自行车,但陈非已经懒得去思考了。
猜不透,真的猜不透,女人的心思难猜,男人的心思更难猜。
陈非打开车锁,“骑吧。”
“你载我。”刘洛坐上后座。
“……”弄半天,原来要受累蹬车的是自己啊!
不公平,老实人好欺负就逮着老实人可劲欺负。
陈非虽然幽怨,却还是乖乖听从命令,载着人,喝着西北风,漫无目的地乱骑。
他在靠近云洲河的位置停下,命令刘洛下车,自己把车放在路边锁了起来。
十一月的北方,寒风已经飘起,街上人人裹着件长款大棉服,刘洛拢了拢自己不合时宜的皮夹克,试图挡住刮来的寒风。
当然,这是无用的。
“阿嚏——”
陈非听见后,投来眼神,上下扫量,啧啧两声,“四季不分。”
他嘴上说着人家四季不分,手却不受控制地解开了自己的围巾,上前两步,给人围上。
围巾在脖子上绕到第二圈的时候,陈非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给他戴围巾?忙松开手,退了两步。
他匪夷所思,不得其解,行为怪异,大脑抽筋。
刘洛免费看了场川剧变脸。
片刻,他用手肘搡了搡陈非,“你说那些钓鱼的一坐就是老半天,他们不冷吗?”
陈非看着云洲河岸旁三三两两坐在那钓鱼的人,摇摇头,“不知道,或许他们已经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两人无声,并肩绕着河岸走了一会,陈非突然觉得,就这样不说话散步也挺好。
虽然冷,但有太阳。不情愿,却也很享受。
陈非许愿,希望就这样,不要说话,享受短暂的美好和冬日阳光的沐浴。
“你说冰糖葫芦为什么一串有七个?”刘洛突然开口。
许愿失败。
陈非熟练附和:“为什么?”
“因为葫芦娃有七个,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蔓上七朵花。”
“……”许愿,让旁边的人闭嘴。
“陈非?”刘洛转过身来退着走。
“干嘛?”
刘洛仰头说道:“好像下雪了。”
陈非跟着往上看,“十一月七号,今年的雪来得有些早啊。”
“刚刚好。”刘洛冲他一笑,“走吧,请你吃糖葫芦。”
陈非脑中想起那句冷笑话,“又是什么玩笑?”
“是真的,”刘洛伸手指去,前面一百米左右的地方,站这个身裹军大衣,手拿草把子,草把上面插满了糖葫芦。
刘洛递给陈非一串糖葫芦,抬手数数自己的,像是要确认什么。
“我说的没错吧,一个上面有七个。”刘洛炫耀道。
陈非无奈附和:“没错,每吃一串糖葫芦都要少上七个葫芦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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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你心跳好快
陈非最近很矛盾:刘洛每天往自己店里钻时,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把人打发走,最近不出现了,心里又盼着人家赶紧来。
陈非觉得自己精神分裂了——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魔。
最近,天使好像占了上风,不然,实在说不过去。
中午十二点,陈非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绕过给客人点单的星星,走到了店门口,看风景似的左右瞧瞧,路两边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行人路过,但这些行人里,就是没有陈非要找的。
不来正好,不来没人扰,陈非自我安慰着坐到了柜台前,刚抱着脑袋趴下去就被星星提溜小鸡崽一样拎了起来。
星星说:“店里都要忙死了,你还敢偷懒在这睡觉?麻利起来干活,没看见有客人催单嘛,真把我一个人当三个人用啊!有什么心事干完活再说!”
陈非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他拍拍星星的手说:“松开我,快勒死了。”
用餐高峰过去后,老宋煮了三碗鸡蛋面,陈非把星星和老宋的聊天当做下饭菜,“吸溜吸溜”吃完一碗,打了个饱嗝,感觉自己已经恢复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