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怎么了将军?
在众人震惊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季夜云走到西岸渝身旁,看了眼被扔到地上的粥碗:“是粥太烫了吗?”
说着,吩咐人去准备温度正好的粥,又扶着西岸渝往床边走:“病了就卧床好生休息。”
西岸渝力气显然没季夜云大,被半托半扶着放到床上,新的粥来了,季夜云亲手喂给他。
温度刚刚好了,西岸渝尝了一口,却总觉得好像缺点滋味。
吃了两口就不肯再吃。
病恹恹的,脸色臭极了。
季夜云看着他雪白中透着红的侧颜,怔愣一瞬,压抑着突然鼓噪起来的心脏,拿过药,耐心哄道:“先吃药。吃完睡一觉就好了。”
西岸渝凑近闻了闻,蹙眉,“苦。”
不吃。
而且……
西岸渝眉毛快拧到了一起。这人身上怎么热的跟炉子似的?西岸渝一脸嫌弃又不耐烦的推开季夜云,“热!”
季夜云一手举着药碗,顺着他力道往后退了退。
生病的小老虎在怀,还是这种生病时蛮横无理的样子,季夜云感觉很新鲜。
突然有一种想要养个宠物的感觉。
他琢磨着改天去西山弄个虎崽回来,和西岸渝放在一起养,会不会相映成趣。
季夜云趁机rua了rua西岸渝手感很好的头发,就想耐下心来哄他吃药。
然而……
在用尽手段哄了一刻钟后,季夜云也没能喂进哪怕一滴药,那高挺的鼻尖上都开始冒汗了。
比打仗还累。
他叹了口气,退居二线,看了管家一眼,将这烫手的山芋交接出去了。
看着管家和丫鬟小厮们被西岸渝使唤的团团转,饶是如此西岸渝还特别不满意。
理所当然的,这般折腾了一通后,西岸渝病情更严重了。
季夜云着人请了太医过来,便一切都交给管家,谎称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心很累的第一次临阵脱逃,溜了。
管家:“……”呵,男人。
—
闹了大半天,到下午,西岸渝病的更厉害了。
整个院子的人都小心翼翼,管家送走太医后吩咐人去熬药,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
房间中,西岸渝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满脑子都是想吃雪花酪,想吃烤鱼……
过了一会儿,他裹紧被子,“冷。”
管家给他盖上厚被子,没消停多久,西岸渝用力蹬开:“沉。”
管家只得又命人点上地龙,这回安静了好一会儿后,西岸渝:“热。”
管家又让人烧小点火。
西岸渝:“太干了。”
空气太干了,鼻腔嗓子都干的要命,呼吸都疼,西岸渝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管家命人点好炉子用水壶烧水,水开了,水蒸气弥漫。
西岸渝猛的坐起身,咳嗽的更厉害了,“呛得慌。”
他迷迷糊糊的看了弥漫着白色雾气的房间。
这颗粒物得超过pm2.5了吧?
要不能呼吸了。
管家赶紧命人开了些窗户……
等西岸渝终于没力气闹了,勉勉强强消停了一会儿,看着像是睡着了,众人连忙静悄悄轻手轻脚的出去喘口气,吃个饭。
房门外,管家捶捶自己的老腰:这厮画风不对!
想这京城之中,也有很多病美人。
别人家的病美人都弱不禁风,柔柔弱弱又安静惹人怜爱。
我们家这个比所有京中的病美人都好看,但怎么就这么能折腾人呢?
想到今日将军看西岸渝的眼神,管家心中感叹:
不愧是将军看中的人。
要命啊。
这次没经验大意了,下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将军跑喽。
希望以后这位只可着将军一个人祸害,将军身强体健精力充沛不怕折腾,我等凡夫俗子可经不起几次这般折磨了。
西侧窗下,两个蹲在窗根底下的人从阴影中姿势猥琐的猫在那里听墙角,正是季元青和他带着的小厮。
他们来了有一会儿了,刚刚屋里的动静都听到了,季元青不由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这哪找来这么一个小祖宗啊?大哥什么时候喜欢如此刁蛮的家伙了?他不理解。
看着众人从房间出来逐渐走远,只留下一个丫鬟和小厮守在门口,本来有点打退堂鼓的季元青还是觉得来都来了,怎么也得看看倾国倾城的小美人长什么模样。
让自己的小厮出去引开门口两人的注意,季元青偷偷摸摸的进了小楼的大门,小心翼翼的关上门,猫着腰踮着脚往里屋走。
到了西岸渝的卧室门前,他轻轻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中温暖如春,水壶烧开后的水汽徐徐升起弥漫在房间中,季元青这两日因为天气干燥而有些发干的鼻子瞬间感觉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