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屏障安然无恙。
云临君收回手,负于身后,电光温顺的消弭无形。
面具之后,那双鬼魅的紫眸看着云端安睡的美人,唇角笑意愈深。
“还是不行吗?”
话落,他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床边,云临君睁开双眸,指尖凝聚的灵力消散。
收回手,垂眸,仔细打量枕着他衣袖睡得安稳的西岸渝。
良久,屈起食指,轻轻拨弄了下那小扇子一般的睫毛。
—
第二日,西岸渝醒来,他一睁眼,就发现仙人在自己房间闲庭信步,这看看,那瞧瞧,一会儿看看这里的摆设,一会儿看看那里的画,好不悠闲。
口中还残留的雪花酪的味道,回想起自己迷迷糊糊间都做了什么,西岸渝本就烧的绯红的脸更加红了。
他闭上眼睛,接着睡。
我是一条快烧焦的咸鱼,我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
五天后,西岸渝的病情才有些好转,终于不再昏睡了。
陆玄祁听闻后,过来看望他,见他精神还好,便笑道:“今日天气晴好,外面还算暖和,我带你出去玩可好?”
西岸渝靠坐在床头,喝着大夫准备的药膳粥,余光瞟着坐在不远处太师椅上的仙人。
自那以后,已经几天了,不论他是睡着,还是醒着,仙人都在。
演戏好累。
大仙儿你真的没别的事情可做吗?
“小橙?”见西岸渝有些走神,陆玄祁叫了他一声。
西岸渝懒洋洋嗯了一声:“好。”
睡了好多天,稍微活动活动晒晒太阳也好。
陆玄祁笑了,抄起西岸渝,兴冲冲的往外走,然而刚走到门口,忽然狂风呼啸,太阳被乌云遮蔽,气温骤降。
变天了。
西岸渝:“……”
陆玄祁:“……”
他连忙将西岸渝抱了回去,放在床上,坐到床边,看着没精打采的西岸渝此时像个不能出去玩而不开心的小孩子,忽然笑了,伸出手揉乱了西岸渝的头发:“唉,真是不巧。只能等下次了。”
西岸渝靠着床头坐着,余光瞥到仙人悠闲的喝着茶。
仙人你已经喝了三杯了,到底考虑什么时候走啊?
见西岸渝没说话,陆玄祁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太烫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西岸渝没精打采的“嗯”了一声,接着便往被子里一出溜儿,翻过身背对着房间中的另外两人,睡觉了。
没关系,大仙儿你随意,睡觉了就看不到了。晚安。
陆玄祁第一次感觉有些头疼,给西岸渝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到了门外,天阴的更重了,细细的冰渣飘落,没多久,飞雪一片片落了下来。
随从举着伞等在门口,陆玄祁向自己的住处走去,“这该死的天气,坏了本王的好事。”
随从跟在身后为他撑着伞,恭声道:“殿下,刚刚快马送来的大殿下的信。”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陆玄祁。
陆玄祁停下脚步,接过来一目十行的看完,冷哼一声,继而又笑了。
随从不解:“殿下?”
陆玄祁:“大哥说,老七向父皇打小报告了,父皇让我不要掺和老七的事,办完差事尽快回京。”
他收好信,哼笑一声:“枉本王之前还夸老七狠,没想到,这般沉不住气。这才几日……”
随从:“那我们明日返京?”
陆玄祁看了看天空中飘落的飞雪,“急什么?雪天路滑,再等两日。而且……”
他憋着一肚子坏水,步履悠闲的走远了。
—
两日后,雪虽不再下了,天气却始终阴沉沉的。
睡得正香的西岸渝被陆玄祁用大氅裹好抱进了马车,睁开眼睛,疑惑道:“这是去哪?”
马车缓缓行驶,陆玄祁伸手捏着西岸渝的下巴,调戏道:“小美人,当然是跟我回家了。”
西岸渝眨眨眼,发现仙人不见了,点点头,头一歪,接着睡。
陆玄祁:“……”
马车快出了永溪城的地界时,前方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领头之人正是陆千映。
陆千映端坐马上,看着马车方向拱手:“五哥。”
车夫掀开车帘,恭敬的站在一旁。
陆玄祁看向陆千映,神情颇有些难以言喻的倨傲:“何事?”
陆千映看向被陆玄祁抱在怀里正熟睡的西岸渝:“此人对我很重要。”
陆玄祁:“重要?那又如何?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陆千映攥紧缰绳,眼神十分冷漠,“或者,我同五哥一同回京?反正完不成任务,也要回京受罚。”
陆玄祁看着他,冷哼一声,“不过同你开个玩笑,何必如此认真?”
话落,将西岸渝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