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小倌说:“据说前些日子那位在咱们门口摆摊的算的很准的算命先生不见了,好多人都在找他呢。因为那个算命先生算的都应验了,有很多达官贵人想来请他,结果找不到人了……”
“是啊是啊,他给我算的也应验了呢。”
众人纷纷附和。
就在此时,一道酸溜溜的声音道:“那他还给那个家伙算过,说是‘贵不可言’呢……”
众人一时都不说话了。
宁照冷笑一声,“一介贱民,有什么好贵不可言的?”
—
西岸渝晚上从玉清霜那里回来,桌上摆了几道菜,已经冷了。
他今日着了凉,额头又有些发热,在桌边坐了一会儿,看着饭菜却没什么胃口。
他趴在桌子上,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脑海中念叨着那天没吃上一口的雪花酪,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醒来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发现面前有一盏雪花酪。
雪花酪仙人就坐在他旁边。
西岸渝假装没看到仙人,开心的捧起雪花酪,开吃。
云临君在一旁看着他,目光落在他光溜溜的脑袋上。
西岸渝幸福的吃着雪花酪。
这位仙人要做甚?
云临君看了西岸渝好久,忽然抬手摸了摸西岸渝的头。
西岸渝:“……”
西岸渝感觉头顶凉凉的,在犹豫要不要给点反应,最后叼着勺子,疑惑的抬手摸了摸脑袋,感觉手上冰冰凉凉的。
云临君顿住。
他的手被西岸渝的手覆盖住,大概是发烧的原因,西岸渝的手心温度很高。
西岸渝装作没摸到什么的样子,放下手,继续吃雪花酪去了。
云临君缓缓拿开手,看了自己的手一会儿,似若有所思,身影如雾散去。
第7章
十天后,玉清霜向陆千映请求,和宁照一起教西岸渝。
陆千映这些日子也会每日去检查功课,每次去都被气的肝疼,看着玉清霜憔悴的模样,他同意了。
宁照就这样又被拉近了这个火坑。
而且,陆千映嘱咐他们二人,骂可以,但不许打西岸渝。一者西岸渝现在腿骨折了,他希望西岸渝尽早养好伤,别留下毛病。二者他怕宁照没轻没重,让西岸渝身上或者脸上留下伤疤。
一个月后。
刚刚外出归来的陆千映似乎将之前的痛苦忘掉了,也或者希望这一个月在两人的努力下能有惊喜发生,于是兴致勃勃的决定检查功课。
西岸渝的头发长出了一茬毛茸茸的乌黑的短发,懒洋洋的坐在凳子上,桃花眼半敛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仙人自从上次摸了他的头后就没再在他面前出现了,西岸渝乐得自在,因为这位的存在感很强,自己要假装没看到他还是很费神的。
神奇的是,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的腿已经完全痊愈了。
反观宁照,现在还只能拄着拐杖或者坐在轮椅上出行,为此,宁照没少瞪他。
陆千映看着西岸渝毛刷一样的头发,有点想笑,对这新长出来的乌黑的头发,他很是满意。
西岸渝这段时间吃得好睡得饱,面色很好。
反观宁照和玉清霜这两位师父,则满面愁容,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仿佛沧桑了好几岁。
宁照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这会儿见到了陆千映,却连状都懒得告了。
玉清霜默默拿出了一沓西岸渝写的字。
陆千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迟疑了一下,才接过来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了。
他捏捏眉心,沉下脸,看了西岸渝一眼。
却见西岸渝的脑袋在那一点一点的,在打瞌睡。
陆千映:“……”
接着,玉清霜和西岸渝下棋对弈,陆千映蹙眉看着,发现这次西岸渝倒是把规则学的差不多了,就是……单纯的笨。
玉清霜很简单的就赢了一局,让人感觉在欺负傻子。
陆千映有些欣慰,又有些绝望。
接下来,陆千映让西岸渝弹琴。
还是那首最简单的曲子,西岸渝现在弹的倒是没那么难听了,就是磕磕巴巴,错漏百出,还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
然而陆千映的眉头紧锁,并没有因为西岸渝的进步而开心。他发现西岸渝的手指在弹琴的时候很僵硬,反应也很慢,琴音中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
这就是资质的问题了。
宁照杵着拐杖站在陆千映身旁,小声道:“主上,他太笨了,不可能做色艺俱全的花魁,要不我们还是想其他的方法吧?”
陆千映咬牙。
西岸渝弹完了,看向陆千映。
陆千映看着西岸渝这幅容貌,还是不甘心。
他看着西岸渝,冷冷道:“给我接着练,除非弹好了,否则今日别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