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岸渝睡的香极了,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他轻笑一声,无视了陆千映的存在,消失在原地。
陆千映瞪着熟睡的西岸渝雕像一般足足站了一刻钟,脸色才缓和下来,他深吸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坐到西岸渝的床边。
装就要装到底。
且他陆千映这么多年只听过酒品好醉酒不闹事乖乖睡觉的,就没听过谁醉春|药还药品好的!
他今日就在这等着药效发作!
陆千映十分干脆的靠在床柱上,闭目养神,衣不解带的等了西岸渝一夜……
又一夜……
—
第二日中午,玉清霜靠在床上,楼里养的大夫给他换完药,嘱咐他要注意的事项,但看宁照完全心不在焉的样子,只得转身嘱咐小厮,由小厮恭敬的送出了房门。
宁照这次伤的很重,左胳膊和右腿骨折,额头破了个大口子,最可恶的是贵客被玉清霜给抢走了。
这些身份贵重身居高位的客人都是他们收集情报的重要渠道,虽然他恨不得活剐了这些家伙,但也不意味着愿意被玉清霜抢走,得到重要情报去和主上邀功。
主上……
玉清霜向门口看去,又闭上眼睛,靠在床头。
这么长时间了,主上却都没来看他一眼。
偌大的房间中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此时此刻,嚣张的气焰弱了许多,他睁开眼睛,眼底有着失落、伤心和彷徨。
一天,两天……
他逐渐蔫了下去,就在他暗自神伤不断自嘲的时候,陆千映使唤亲随来给他送药了。
宁照重又燃起希望,接过药瓶捧在手心笑的明艳至极,拉住亲随问道:“主上呢?”
亲随:“那位时小橙自那天到现在,一直没醒,楼主一直在照顾他。”
宁照松开亲随,低下头。
亲随退下了,小厮端着水和要换的纱布以及药碗进来,放到床边,将药碗递到宁照面前:“公子,该吃药了。”
宁照咬牙,夺过药碗摔在地上。
“滚!”
小厮见他要发飙,连忙简单收拾了一下出去了。
宁照沉默良久,忽然道:“不对,不对……”
他冷静下来,才觉得这才几日主上的反应明显不太对。主上胸有大志,并非一个沉溺情|爱之人。除非,那个时小橙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主上有什么计划……
一定是这样。
宁照眼睛刷的亮了。
主上只是想要利用那个家伙,一定是这样。
宁照脸上的阴云尽数散去,得意的站了起来,刚开心的走了一步,忘记自己现在是受伤的状态,啪的一声跌倒在地,惨叫出声。
伤情雪上加霜。
—
事实证明,西岸渝的药品很好。他就这样乖乖的睡着,睡了两天还不醒。陆千映没辙了,几次想要离开,让人在西岸渝有醒来的迹象的时候再去叫自己。但想了想,又决定演到底,干脆就坐在西岸渝的床边。
西岸渝伤口有些发炎,怎么叫也叫不醒,也喂不进去药,有点发烧但是不严重,守在床边的陆千映是当真衣不解带的夜以继日的照顾了他两天两夜。
西岸渝第三天中午才醒来,陆千映熬到今日清晨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靠着床睡着了,脸色不太好看,胡子拉碴,邋遢极了,西岸渝一时都没认出来。
西岸渝迷迷糊糊的:“水。”
陆千映立刻醒了,看着西岸渝还没完全醒,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一点不耐的样子,磨了磨后槽牙,继续演。
他起身去给西岸渝端水,大概是腿麻了,趔趄了一下,端了水回来又耐心的喂给西岸渝喝,还问西岸渝饿么。
西岸渝理直气壮:“饿。”
陆千映出门叫人去准备吃的。
西岸渝看着他充满沧桑和疲惫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恰在此时,云临君再次出现在房间中,正对上西岸渝的目光。
云临君看着他,长眉微挑。
西岸渝:“……”
西岸渝继续看着陆千映的背影,眼珠转了转,在陆千映即将转身回来的时候,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打了个哈欠,
好悬!
幸好演技还在。
差点被发现自己能看得见他。
云临君看了西岸渝一会儿,在桌边落座,手中出现一盏雪花酪,一边吃一边坐下看戏。
西岸渝敛着眸子。
仙人你的雪花酪难道不是给我带的吗?
怎么自己吃起来了?
我也想吃……
陆千映端着饭回来,喂西岸渝吃完饭,西岸渝浑身乏力的模样,还想接着睡。
陆千映顶着一张邋里邋遢的脸,一脸关怀:“腿还疼吗?”
西岸渝像是终于想起来自己腿骨折了一样,“嗯。”
陆千映笑了:“好了,别睡了。”他将碗筷放到一旁,打横抱起西岸渝,来到窗边靠窗坐下,打开窗户,一副冬日雪景图呈现在两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