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文景偏头,恍若未闻,径直轻点足尖,踏上楼阁高层,在六层楼阁之上,有一处观景台,站在这处,可凭眺鸟瞰整个桦林城。
黑袍人紧跟其后,跃上观景台。
申文景冷冽之声回道:“从他死时,你我之间就两清了。”
黑袍人躲在围帽之下的脸上闪过一丝寒意:“最好祈祷你不要站在对立面,否则你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申文景双手附背,凭眺远处,不再理会那人。
黑袍人凭栏眺望,冷哼一声:“西南,该乱了!”
聚风城内,付霄走遍登记簿上的地址,将那十人给抓了回来。
在抓到最后一人时,他的家人怒火中天带着哭腔呐喊:“凭什么要带走我夫君,你们带走他却治不好他,带走有何用!”
将士将那名妇女脱开,付霄上前解释道:“这病会蔓延,你与他待在一处,发病时化作怪物,会伤了你。”
那妇女全然不顾缘由,仍是哭天抢地:“就算他伤我,我也愿和他同去。”
付霄对这毫无理智的人深感头疼,大声呵斥那妇女一声:“到时候你染病又去迫害其他人?天底下哪能有你这般自私之人,还有就是,你的丈夫,我们尽力在为他缓毒,你留他在身边才是害他,让他毒发更快,你想要这样的结果?”
妇人被斥责得一怔,哭声哑然,付霄也懒得再纠缠下去,带上染病之人回了普救坊。
正带着人走在回去的路上,一马疾驰而过,看清马上之人。
付霄如释重负,:“将军!”
众将齐声:“将军!”如见救命稻草现身,心生窃喜……
俞尚临急勒缰绳,回首瞥见自己的将士都带着面纱,身穿护甲,一眼扫去,没见着沈白舒。
但眼下不是问这事的时候,更紧要的是为何付霄带兵在主街,遂沉声问道:“这是发生何事?”
付霄让士兵先将那十名染病之人送回去,才对俞尚临说明城中人是如何染上此毒的。
俞尚临就着回答继续问道:“既然是染毒,白舒为何没来查看?”
付霄经过昔明的传达,知道自家将军对人家沈大夫有些心思,不禁为难道:“沈军医……他……将军还是自己回营看吧。”
俞尚临见他这副神情,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忽的黑了脸。
付霄见状忙拔腿开溜:“将军,属下还有要事要办,将军请便!”
说完,提着剑一溜烟跑远去了。
俞尚临不再多做停留,驾马朝营中奔去。
昔明正训练着军士,见驾马进入一人,定睛一看,是俞尚临回来了!
昔明忙上前接过缰绳:“将军,药材可拿到了?”
俞尚临下马,仓促回道:“拿到了,在此,沈大夫在何处,我给他送去。”
昔明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如实说了。
“什么?!你是说他也中毒了?”俞尚临听闻此言,晴天霹雳。
第26章 研制解药
他料想过最坏的情况是将士可能都毒发,又或者是带回来的药材研制不出解药,亦或是此毒及其棘手,感染了军中更多的人,无论哪种情况,都不能是沈白舒他自己也中毒了!
沈白舒没有告诉昔明自己为何也中毒,遂当俞尚临问起时,昔明也只是摇头不答。
见将军脸色青白交加,忍不住劝道:“将军也莫要太过忧心,眼下药材带回,都是有救的。”
话音未落,俞尚临已直奔西营。
来到西营,见高门紧闭,遂勒令让守在门口的将士开门。
沈白舒戴着面纱在第三批患者的帐子里喂药,突然,就听到屋外喧嚷声传来。
那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端药的手一颤。
只听见俞尚临在西营木门外大喊:“到底我是你将军,还是他沈白舒?你们听谁下令!给我开门。”
守在门口的两个士兵面面相觑,不敢作声,也不敢开门。
因为就在方才沈白舒才嘱咐他们“待将军回来,不要让他入内,此毒凶险,他身为主将不该以身犯险,你们要为整个军营考虑,无需顾虑他的斥责,要事我担着。”
昔明在一旁欲劝阻俞尚临莫要强闯,然而俞尚临脸上写满“待会儿跟你算账”的不满与愤怒。遂只得哑然无声。
俞尚临又道:“沈白舒,开门!你……你不能将我拒之门外,我看我的士兵有何不对。”
西营内的将士听见将军的声音,顿时如沐甘霖,雀跃起来,纷纷撑起身子向外望去:“将军回来了。”
“是啊,我们有救了,我们不会死,有救了!”
然而大门外,俞尚临脸色黑尽:“你们全都依仗他一人?可他也中毒了,谁来助他。让开,谁敢阻拦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