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人来到四楼,下面鼎沸的人声仍可以传上来。四楼有许多房间,每个房间内都是烛光摇曳,看不出哪间有人。只得挨间去探。
“郁尘,你去左边,我看右边,小心行事,勿打草惊蛇。”
梁郁尘点头,遂分开去左侧查看,俞尚临挨着房门,矮身从窗沿底下窜梭过去,他只需在门口驻足片刻,凭着熹微的呼吸声就能断定房间内有人否。
然而一圈滚过去,和梁郁尘碰头都未查出有人。
遂二人又爬上五楼,五楼只有几间房间亮着光,但不能完全排除里面没人,还是只有挨个探查过去,两人同样的方法将五楼探查个遍,还是没有人。
所以这两层都是空的,那会不会是掩耳盗铃,故意藏在第六层。俞尚临这样想着,遂只得再爬上第六层。
然而就在此时,楼下拍卖似乎已经完成,隐约间听到主事人的声音:“今日拍卖就此结束,请诸君离席。”
梁郁尘忧心道:“主子,现下怎么办,下去还是继续找?”
俞尚临顿时敛了神色,心下一横,“继续找。”
楼下的看客已经离去。
突然,一声振聋发聩传响彻整个阁楼“两位可是在寻我!”
这一声震得俞尚临耳根疼,梁郁尘更加忍受不了,抱头藏起来。
那声音又继续道:“我当君是客,竟不想君如此龌龊,胆敢到我云锦阁来偷东西,想死直说!”
俞尚临只好拉着梁郁尘一起出现在栏杆处,凭栏看下去,那声音竟是从一层的那个主事人口中传来的。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有守卫前来抓人了。
俞尚临棱眉,“我们自己走。”
梁郁尘紧跟在俞尚临身后,两人被带了下去。
一层殿堂内,方才摆放拍卖品的帷桌已将没入地板之下,在正殿前方,耸上一锦榻。
锦榻前侧玄色黑纱帐幕缓缓落下,方才的主事之人褪去黑色织金长袍,脸上的黑纱却没取下。身着一身墨黑劲装坐在软榻上,双袖护腕紧缠,俨然一副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
俞尚临等人从六层被带下来,俞尚临没让人扣着他,自然也不会对这阁主卑躬屈膝。梁郁尘倒是让人反手扣着,一脸憋屈的看着自家将军。
整个大殿的两侧威严挺立着侍卫,皆肃穆以待,好似一声令下,就要杀得片甲不留。
俞尚临身后传来斥吼声:“见吾阁主,还不速速拜见。”
俞尚临听闻此意,眉间已尽是阴翳,这是在民间当上土皇帝了!
他挺拔着身躯,目怒直视帷幕之内的人。正要道明来意,就听见帷幕之内的人阴恻之声传出。
“眼里很有野性,是恶狼,是豺豹,今夜都要你有来无回!”
俞尚临双手附背,低沉着嗓音不满道:“这偌大的云锦阁,就容不得人来参观么,况且我两人也未有何逾矩之处,阁主这喊打喊杀的作风属实让人一惊。”
帷幕之内的人不屑一笑“每日来我阁内偷东西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本阁不防着点,哪还有立足之地。”
俞尚临见着剑锋稍缓,继而沉声道来:“阁主的规矩我等自是不敢犯,可阁主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滥杀一通,传出去也是让阁主名声扫地的不是?”
帷幕内的女声,带有威胁的意味回道:“你们得有机会传出去才行。”
俞尚临不再言其他,直接道明来意:“今夜确实唐突,我二人之所以寻上高层,并不是要偷什么东西,而是在找阁主你。”
“找我?”帷幕之内的人好整以暇,坐上软榻,顿了半晌:“何事。”
俞尚临从怀中掏出锦鲤墨玉交给侍卫,侍卫拿着墨玉上传给帷幕之内的阁主。
帷帐随着风拂过,带起一片荡漾在空中,阁内顿时升起一股暗流涌动,帷幕内的人顿了半晌,声有滞迨,轻笑一声回道:“你拿着已死之人的东西,所求为何?”
俞尚临闻言,不免疑云,“谁死了?”
帷幕之内的人笑出了声,“哈哈哈,何人,你拿着我给他的东西却不认识这物归何人所有?。”
说着叹了口气,语气轻佻:“可这人早就死了,说吧,你从何处得来的,又想所求何物?”
俞尚临并不知晓这其中关系,努力联系起沈白舒所说,是沈白舒当初救了这阁主,也是这阁主将这墨玉给他的,而阁主说那人已死,可沈白舒明明活得好好的。
俞尚临凝重回道:“受我……心爱所托,前来求药。”
帷幕之人听闻此句,顿时怒气横生,帷帘横飞,“沈鹿景,你居然将我给你的东西给了一个女人!”
可突然间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不禁好笑道:“可你没想到这个女人让另一个男人来换取我给你的优待,真是好得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