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澡堂是大澡堂,专门给将士们用的,所以是多人共浴的堂子。虽然能和沈白舒一起沐浴,但两人心境不同自是见不得对方赤|裸相对。
俞尚临不能浸水,背上伤痕随着刚才用武又裂开了几道口子。
他只得拿着香膏抹了全身再用湿巾一点点擦干净。等俞尚临洗完出来,就见着沈白舒早已在帐子中候着。面色微愠。
俞尚临赶紧将浴袍穿好,有些羞赧的问道:“白舒你怎么来了。”
沈白舒收回视线,淡淡回道:“伤口又裂了?来擦药!”
俞尚临系带子的手顿时停住,立马又将浴袍脱去,喜上眉梢的去榻上趴着:“我自己够不到后背。”
沈白舒塞言,无奈的亲自拿着木片给他上药,药膏接触到伤口,刺痛得俞尚临腰一痉挛,差点弹起来。
沈白舒侧头看了看,见他强忍着,轻声道:“疼?我轻点。”
俞尚临趴在榻上点头,心想真是因祸得福,竟得沈白舒亲自上药,喜事一桩啊!
沈白舒见他模样,自是知道他心里的小算盘,不忍一笑,当将军的人这么好满足么?
上完药,俞尚临起身穿好衣袍,见着沈白舒的笑颜,忍不住靠近了些许。
沈白舒正垂眸倒腾着药罐里的药膏,忽觉耳边温热,忙起身。
俞尚临一把将他扯到身前。
两人面孔相距不过一尺,鼻息可闻,沈白舒心跳得急促,忙别过头。
俞尚临在他耳边低语:“白舒,怎么耳红了,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沈白舒想挣开禁锢着他的手,俞尚临顺势将他的手带到自己腰后,让沈白舒的手放在腰侧,自己一手撑着榻,一手轻衔起沈白舒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
俞尚临眼里带着情欲,语气轻佻:“别不敢看我,还不是闭眼的时候。”
沈白舒手足无措,心跳得快,脑子一片空白。
俞尚临轻轻吻上了薄唇。
沈白舒顿时睁开逃避的眼,脑中的弦断了……
俞尚临轻含之后,微微启唇,含笑道:“该闭眼了……”
说完又附上来。
沈白舒大气不敢出,憋红了脸,俞尚临吻得柔情,似在轻含娇蕊,柔情似水。
沈白舒渐渐融入这淡水里,缓缓闭上长睫。
如果这是最后一场情缘,何不纵情一欢……
哪怕明日将逝,今宵也可尽情。
白舒渐渐打开了牙关,俞尚临得到回应,温情灼热起来。
良久,双唇分开,俞尚临双手捧着沈白舒的面颊,轻笑道:“白舒,这可换气的,怎把脸给憋红了。”
手指轻抚了抚脸颊,觉得人间万千风月也不及眼前人。
沈白舒一手别开他在脸上乱摸的爪子,羞赧道:“轻浮狂徒!”
俞尚临见他这般模样,更想欺负他了。
于是俯身上前将沈白舒压在榻上,“你这张嘴挺利,亲起来却软得很。”
沈白舒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怒道:“住嘴!”
亲了就算了,怎么能说出来,多难为情……
俞尚临轻佻一笑:“我不!”
说着就要再吻上来。
帐子外突然有将士上报:“将军。”
沈白舒一把推开俞尚临,整理自己衣襟,慌乱的开始收拾药瓷瓶。
俞尚临收起含情欲的眼,擦了擦嘴角,面色微愠沉声道:“何事。”
“方才被尸体伤到的几位兄弟正等着医治,可不见了军医,敢问将军沈大夫去了何处。”
俞尚临转眸看了看在一旁忙着收拾东西的沈大夫,何处?我这儿!
但还是得正声回道“在为我治伤,马上过去。”
“是!”士兵得到回复后便离开了帐子。
沈白舒忙躲开俞尚临的视线,只听闻俞尚临在身后下榻的声响,正向自己走来。
沈白舒赶紧转身,忙躲开。
俞尚临见状,好笑道:“亲都亲了,沈大夫还想赖账不成。”
沈白舒转身到帐子边,反讽道:“我不认,你如何。”说完,掀帘出去。
帐外夜风微凉,沈白舒借着东风降去脸上的红晕,好整以暇的正色去了医药营。
第20章 洞庭身
医药营内,具是方才作战的受伤的将士,被白骨穿透肩胛的士兵躺在架子上痛苦的沉吟,在帐子里的士兵多少都挂了彩。
沈白舒提着他的织锦药袋子,掀帘进帐见着这些受伤的士兵,神色凝重起来。
他挨个查看了伤口,有伤重的,有伤浅的。遂先将重伤的处理掉坏肉,再撒上药粉。
因尸体常含赃物,被伤之人很可能会感染尸毒。
所以在处理完外伤后,沈白舒拿银针化炼这些士兵是否感染了尸毒。
但奇怪的是能看出有毒,却不是尸毒。这种毒沈白舒以前从未见过,不免忧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