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永钏回道:“当年战祸多,时世艰难,恐怕登记都没有登记完全,而且这册子恐怕要去州府大人那里找,他是当年的统帅。”
“今日可能就要辛苦老师对将士进行重新编排了。”
俞尚临立马召集所有将士,任命各校尉统计自己所带领的一校,审核士兵入伍前的背景,凡有可疑之处都将人提出来。
趁着军营里人数少,还未走露消息,得抓紧时间将营中的千人给盘查完毕,今夜俞尚恒将带领大部队回营,到时候人数太多反而不方便。
一伍五人审核完呈交给上级,上一级为小戎,五十人为一戎,再之后呈交给两百人为一卒的卒长,最后呈交给校尉审核。
审核完一个站到另一处,俞尚临在此盯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下午日照高头,多数人已经热得汗水淋漓,穿戴着沉重的盔甲,等着排查。
时间过得很快,已到傍晚,所有军士的身世背景都到了俞尚临手中,可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任何可疑的人,难道不在营中已经排查得如此详细了,不该有漏才是。
怎会如此!
帐中,俞尚临看着这些卷轴愈发沉闷,帐外将士来报:“将军,大将军回来了。”
俞尚临忙着思索没有回话,沈白舒见状不由得一问:“不去看看?”
俞尚临放下手的卷轴,轻笑一声:“你知道他是谁么就叫我去看。”
“如果猜得不错,是你兄长吧?”
“沈大夫果然冰雪聪明。好吧,看在你猜对了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去见见我的兄长。”
“你这话说得,好似我把你怎么着了,不让你与家人团聚。”沈白舒没好气道。
俞尚临只是不愿去军营门口接他这位兄长,不是不想见到他。
说实话他与他兄长也许久未见了,要不是这次支援,估计得到年末才见得到一面。
刚一出帐子,迎面而来的就是他兄长的硕臂一揽,“阿临!”并重重的在俞尚临背上拍了两掌。差点就出了内伤。
俞尚临使劲挣开他哥的臂弯,“大哥,快放开,要断气儿了!”
俞尚恒与他这兄弟差不多高,但身体更为健硕,即使胄甲附身,也能感受其孔武有力的手臂,健硕的躯干。
但脸蛋却不如俞尚临精致,脸上带着习武之人的威严,和久为将领的肃穆。
俞尚恒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兄弟,良久才开口道:“上次征战的伤可好些了?”
“劳烦大哥挂念,无甚大事。”俞尚临赶紧喘了口气。
“方才见你喜笑颜开,是有什么好事啊?”俞尚恒搭上他的肩膀,笑意哂哂地问道。
俞尚临才发现方才出帐子的时候被沈白舒给逗笑了,却不料被他大哥给瞧见。
赶紧引着他大哥往另一顶帐子里去,可俞尚恒哪知道他的意思,以前就这顶帐篷,以为还是没变就掀摆进去了,迎面照上沈白舒的白衣翩跹。
俞尚恒略有惊讶道:“这位是……?”
俞尚临倒不是怕他哥看见沈白舒,毕竟看见也无所谓,但是沈白舒不喜欢被人叨扰.
如果沈白舒想认识人的话,方才他出帐子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出来了,可惜沈白舒没有出来,就说明人家不太想认识他这位大哥。
他赶紧解释道:“哦,他是沈大夫,之前我战败受伤逃走,被沈大夫所救,我与沈大夫也颇有缘分,昨晚围杀之时,也多亏了沈大夫,我才能顺利摆脱禁锢,迅速围剿成功。”
俞尚临完美的将沈白舒的事迹告诉给了他哥,给他哥塑造了一个救死扶伤,英勇突围的好形象。
至于为何会下意识的想要捡好的向他个描述这个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好似什么自己珍藏的东西被发现,紧张的下意识就脱口而出,还全是说的好话。
沈白舒一脸茫然,听着他给自己造的好形象,都有点难以启齿这样的恭维。
心想:这马匹拍得……
俞尚恒听完,赶紧对他弟的救命恩人抱拳深深行一礼“多谢沈大夫!”
沈白舒哪受得了这样大的一礼,赶紧接住回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行医者分内之事。大将军何须言外。”
鉴于还有要事相商,俞尚临赶紧拉着他哥离开了大帐,“你这臭小子,拉我干什么,人沈大夫觉得我多无礼啊!”
俞尚临撇嘴轻笑:他才不会觉得你无礼,他只会觉得多此一人,宁耳失聪……
寒暄一番后,紧接着就是和诸位将领一起进行筛查,很快诸将领了各自的任务去行动。
两兄弟同为守城主将,自然不用亲自去督察,只等着结果。
两人坐在草垛上,各自拿着烧酒对饮。
“爹怎么样了?”俞尚临问道“这次兵败,我还要去雁鸿城向他老人家禀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