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来自涣州支援的两个将军也来到帐中,见到俞尚临有些面生,但总归和俞尚恒长得有些相似,身份自然也不难猜。遂上前抱拳道:“想必这位就是俞将军的胞弟,赶了雪路先休整休整。”
说话的是个四十来岁头戴黑色盔甲的中年武将,嘴上虽然说着关怀,但可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缘故,脸上还显得有些凶悍,在他身旁站着的是一位与他年龄差不多的将军,但体魄更加魁梧,想毕使的是重器才练就这一身肌肉。
俞尚恒对俞尚临介绍到方才说话那人:“这位是段合玉段将军,他旁边这位是晋臻晋将军,两位将军都是自涣州而来。”
俞尚恒对两位将军抱拳回礼:“来得晚,诸位将军担待。”
段合玉像个大哥样,说着就爽朗地笑起来:“哪能这般说,老弟吃午饭没,赶紧叫人上菜,待会儿打起来可就没时间扒饭了。”
俞尚恒这才反应过来,“哈哈哈,是我大意,上菜,这就上菜。”
很快侍卫端来几道简单小菜,出征在外,哪有珍馐。几位将军就着小菜扒饭,段合玉一边吃一边道:“估计午时之后就会攻过来,东面城墙昨晚遭炮火打缺了半壁,今日加工加点才补了窟窿。”
俞尚恒咀嚼着采食回道:“阿临今日带了三千人过来,正好补了那处空缺。”
合集而成的军队有个弊病,将领和士兵之间磨合不熟,很难在短时间内形成一下指令就能顿悟的默契。
但这也没办法,亘京内的天启帝怕诸侯藩王拥兵自重,为防止兵变,所以故意这般分裂,每州之内兵力相当,各处可调,就是彼此牵制,谁也不敢造反。
可一旦到了战场,弊端就显现出来,就比如现在俞尚临他自己熟悉自己带领出来的士兵列阵速度如何,武力如何,但要带领其他地方来的士兵可就得重新磨合一番才行。
晋臻看出他的顾虑,先前一直闷声不说话,突然开口道:“你带的三千士兵也可跟随你出去围剿,但务必要与我们配合得当。”
这个弊病凡是为将者都清楚,所以大家相互之间默认自己带领自己的兵。亘京内从别处调过来的只有士兵,没有领将,现全归属在俞尚恒麾下。
俞尚临终于明白,原来就自己带的人手最少……
他大哥看他停了筷,好笑道:“要不我将亘京拨过来的那三万归在你麾下,毕竟我和他们也不熟。”
俞尚临愣在一处,合着那三万士兵没人要全,现在他来了且人手最少,正好接盘。
“我带不惯……大哥还是先收着吧。”
几人迅速吃完饭,除却守卫在城墙处的士兵,剩余的士兵在校场集合,黑压压一片,列阵整齐,气势昂扬。
俞尚恒站在领兵台上,其余众将立在台下,昔明和梁郁尘在带来的三千士兵阵前,此刻三方军士结队在一起听从号令。
俞尚恒高声对众将士道:“今,三军齐结,不论你们以前归属于哪个将军帐下,但现在你们在越竹关里就得以此地领帅为主干,听其号令行事,发兵时不得擅自改变计划作战,不得临阵脱逃当逃兵,可有异议!”
六万士兵高声起呼:“否!”
“虽沙亚外族在前,但我们无所畏惧,我们拿生命筑起城墙守卫我们的家园,越竹关外五十里地尽归大境,我们是时候夺回来了!”
“夺回来!夺回来!”
一番陈词激起万千将士的斗志,虽已经打了一个月,但将士心中仍有一把火无处宣泄,这一个月都打得太憋屈,一直防守,而接下来,该反击了。
未时将至时,沙亚敌军炮火再次轰炸在城墙之上,咚咙咚咙砸着城墙,将士全体戒备,战火开响。
俞尚临银甲罩身立于墙头和众领将守卫着各自负责的一处城墙。
沙亚人大型临冲直奔城门而来,临冲乃攻城门所用的圆形大柱子,上面还搭载着沙亚士兵,他们携带着云梯一旦靠近城墙就会借云梯直攀而上到城墙头。
所以必须得阻止。
俞尚临长弓带三箭放射出去,射杀城下马上冲过来的三个先锋队。
“将军!我带兵出城迎敌,你们留守!”俞尚临在忙乱中冲他哥喊道。因为俞尚恒现在是领帅,他得叫声将军。
昔明和梁郁尘在城墙另一头,因为越竹关之前是边关要塞,城墙可是开了三道门。所以俞尚临跑过来砍掉攀登上来的沙亚人急忙唤着自己的两个副将:“昔明,郁尘,出城迎敌!”
在其间搭着长弓刚放完箭的晋臻收了弓:“我与你一同去!”
俞尚临想也没想便应下:“走!”
城门打开,俞尚临驾着逐漉飞奔出城,没来得及反应的沙亚士兵被逐鹿的马蹄踢倒在地。马背上的人长戟横扫,一臂带起四个沙亚士兵甩在数丈之外,刚靠近城门的沙亚人顿时向后退了数丈,不过还有源源不断往城墙爬上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