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破屋途中,因为生病,突然想吃西域的进贡的橘子。大概知我所想,刚好有仆人端着一盘橘子徐徐而来,我拦住她向她索要:“小姑娘,可以给我一个吗?”
仆人支支吾吾,为难道,“王妃,这………”
我见她为难,正想走,就听到仆人说:“王妃,这橘子是王爷命人从靖都千里迢迢送过来给曹姑娘的。才六个,奴婢担心少了,王爷会问奴婢的罪。”
哦,原来是要给曹茹云的!问题是曹茹云怎么突然想吃橘子,她不是从不喜食酸。我脑子一激灵想起我前世死前,那个与我斗嘴的四五岁孩子。
难不成李衡在还未与我成亲之前,就同曹茹云有了孩子?是什么时候,回京城后他们就决定要私定终身了吗?
我这是不仅断了李衡皇位,还夺了曹茹云的王妃这个位置,让她只能做小。难怪啊!李衡这么恨我也不是没理由。
衣架上的被褥还在晒着,今日太阳虽大,但是被褥厚实,光这么晒一日,怕是不会干。
我拾了柴火熬药,煮了几次,药材不剩多少,得找时间,出去一趟。
将军府门前人群涌动,李衡抬脚几步就进了将军府。他不想与我一起,我也不想看他脸色,以至走得越发悠哉,散漫。
我仰头望着“将军府”那三个大字,须臾才随着众多宾客进府。
“曹景,”一道带着不善的粗哑声音道。
第九章
我寻着声音望去,来人比我高上一个头,眉头紧蹙,虎目凶光,右脸侧有一道长至下颚的伤疤,更显他面色狰狞凶恶,胆小的孩童看了定要哭上一番。
记忆中这人我还是印象的,是夏元青的属下肖富贵。
思来,他脸上的那道疤,是被我给划破的。
我若无其事的打着招呼:“肖兄。”
肖富贵走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恶狠狠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厚着脸皮混进来?”
肖富贵四肢发达,头脑愚蠢,一不高兴,嗓子就大得像是要干架。他这副样子确实也想打,四周来往的人已经有不少在围观,这么闹下去这满月酒还吃的下去吗?
我一手抓住肖富贵的手掌,“肖兄今日好大的火气,元青兄喜得贵子,来者是客,肖兄是元青兄兄弟,同礼是该招呼客人,不过肖兄招呼人的方式很特别,我不喜欢。”
肖富贵怒目圆睁,拎起拳头就往我身上使,爆着粗口骂骂咧咧:“奶奶的,喜欢你娘啊!弱不禁风的孬种,就你还是客,顶多是个不要脸的小白脸,老子揍死你。”
我双手极快地反扣住肖富贵的手臂,反身一脚把他踢出一米远,砸到朱红的柱子上,围观众人嘘嘘。
我感叹武功没被废,腿没断真的是好,就是太久不用,这一脚踢得我的腿也有些隐隐作痛。
我走到肖富贵身前,弯腰朝他伸出手。
肖富贵一手猛地揪着我的伸出的手,一阵天旋地转,顷刻间脖颈上传来的疼痛,让我的意识立即清醒。
肖富贵膝盖抵在我的胸口上,一手扣着我的手,一手摁着我的脖颈,嘿嘿地笑着。大抵是想我也有落在他手里的一天,所以在想着法子折腾我。
果然紧扣脖颈的手用力,我呼吸变得急促,偏偏又处于弱势一方。空有武,却被压制着不能用。
“曹景,想不到吧,你也有落在老子手下的一天,这回老子定要把亏在你手里的那些统统都讨回来。”
若不是我不注意,哪有你搁倒我的份,你元青兄都打不过我,就凭你区区一个山野村夫。
我眼前越来越模糊,耳边隐约听到一句焦急的声音传来:“富贵住手。”
“大哥,这不要脸的小白脸不请自来,小弟正为你教训他,为何要住手?大哥你别忘了,当年在边关,曹景是怎么欺辱你让你难堪的。”
“放肆。”
夏元青给了肖富贵一巴掌,肖富贵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他的好大哥,竟会因为我打了他,一时松开手。
“那是我输了,什么欺辱,王妃武功确实在我之上。我都同你说了这么多次了,唉!”
我脖颈被放开,剧烈的咳嗽,夏元青扶着我站起来,弯腰道歉:“王妃,富贵他性冲动,没什么坏心眼,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他见识。”
我咳得眼泪都出来了,闻言摆了摆手。
夏元青睨了颇为受伤的肖富贵一眼,命令:“富贵,还不快与王妃道歉。”
肖富贵恶狠狠的瞪着我,不甘:“大哥小弟为何要向他道歉,明明是他……!”
夏元青眸底冷意涌动,暼了他一眼,肖富贵惧于他的威严之下,不情不愿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