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养崽实录(135)

顾诀想起来第一次去京城的时候,赶上上元节,傅珩也带他去转过夜市。那时的自己便如傅珩现在一般,心里虽欢喜,却举止局促。

岁月荏苒,顾诀最近似乎经常有这样的感慨。

傅珩忽然不走了。顾诀抬眼,原来是一家卖月饼的铺子。

顾诀低头问他,“想吃什么馅儿的?”

傅珩脸上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甜豆沙!”

还是那么喜欢甜食,顾诀笑了笑,掏钱过去,道,“要三个。”

“好嘞!”

店家把月饼包好,递给来,傅珩欢欢喜喜地接在怀里。

“你不吃吗?”傅珩转头看顾诀。

顾诀摇摇头,“太甜。”

“可是我不喜欢苦,皇兄喝的药最苦了,他每次都不想喝,可父皇总是逼着他喝。”

顾诀脸色倏然一变,一把抓住傅珩的肩膀,“你想起来什么了?”

傅珩自己也愣住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顾诀,皇兄是谁?父皇又是谁?为什么我……”

傅珩越说越乱,忽觉一阵头疼,紧紧捂着脑袋。浑身抖得厉害,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顾诀被他吓到,连忙把人搂进怀中,轻声安慰,“别想了,没事的,想不起来也没事……珩儿乖,我在呢。”

半晌,傅珩终于没了力气,瘫倒在顾诀怀中,顾诀握着他的手,手心一片冷汗。不知是傅珩的,还是他自己的。

之前傅珩刚失忆时就找过顾如叙,顾如叙也拿捏不准,说可能永远不会恢复,也可能隔天就全部想起来了。

也就是说,傅珩还是可能记起一切,再度与他为敌。

到时候,他若再想拿下齐国,如何下得了手?

顾诀看了看繁华的万家灯火,一把将傅珩打横抱起,往回走去。

【作者有话说】:我真的想吐槽一下这个排版。

第94章

《齐书》记载,德宣十五年,漱川撕毁和约,突袭发兵,攻破京城。德宣帝傅霄带领众朝臣退居汴京,降封为齐王。齐国原先的地界全部有了漱川军驻守,民众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是年春,齐王不堪重辱,自刎于宫楼,独子傅铉凌继位,年仅十三,虽有名将林江渠辅政,却终究为一傀儡。

同年七月,漱川爆发内乱,君主顾诀清理内朝,坑杀反叛的漱川大姓贵族二百八十四人于连琊谷。改国号为“北疆”,追封其父顾晌为明德高祖。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北疆,复国。

那时傅珩已经在漱川待了近两年。史书上最后一笔关于他的记载,还停留在德宣十四年,誉王初入漱川为质。

自此,翻遍史书,再也找不见关于傅珩的只言片语。有的说他在漱川被折磨至死,有的说他隐姓埋名流落凡间,有的说他不堪国耻自刎殉国,也有的说他早已投敌改名换姓。

而誉王之下落,终成为历史悬案。

――

连琊谷里总是一幅阴暗的气派,地底潮湿,点火总容易熄灭,只有外面来人的时候,才能看见些许光亮。在连琊谷,没有时间,没有昼夜,连呼吸都似乎是凝滞的。

多少人,无声无息地在黑暗中丧命。

门口传来脚步声,烛火的光已经映到窗里,黑暗中的人如同发现猎物的野兽一般,猛地弓起背脊,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却只扯得铁链哗啦哗啦作响。

铁栅栏嘎吱一声被推开,那光照的氛围猛然扩大,让人眼前一白,仿佛失明。

“他关了多久?”来人低声问道。

狱卒答曰,“禀陛下,已经小半个月了。”

被称作陛下的男子挥挥手,屏退了旁人,独自留在狱中,与那被铁链牢牢捆住的人对峙。

“为何绝食?”他冷冷地问。

那人沉默不语,他已经饿了好几天,有气无力的,不知是说不出话,还是不想开口。

“你不该与我作对,洛半深,你是在自寻死路。”

洛半深发出一声气音,像是在嗤笑。

“陆存予啊陆存予……我终究……错信了你。”

顾诀听见这个名字便微微一皱眉,“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早就让你别再叫了。”他伸手理了理洛半深凌乱的头发,“可你从未喊过我真名。”

“是了,”洛半深低着头,“你才不是陆存予。你不配是他。”

顾诀手上的动作忽地一滞,“你什么意思?”

“你信不信,”洛半深直勾勾地盯着他,眸子里两簇幽幽的火光,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会和我一样,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顾诀轻笑,“当然,我等本就是丧尽天良之人,可我若怕什么天运天道,便做不得这些事。我一早便警告过你,我要复国。”

“背叛自己的人,绝不放过。这些不是跟你学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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